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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只要您能帮我,替我母亲调查清楚,给她一个清白。我都愿意。”

生怕对方还是要将自己赶下车,南舒急切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眼眸在黑暗里清澈可怜。

车里响起很轻的一声叹息,似乎是无奈;“南舒……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色令智昏?”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就像深山里的古钟碰撞带着莫名震荡心尖的颤动。

“我让你下车,是看到你脚受伤,带你来处理。”

南舒怔楞的转眸,车窗外医院的霓虹灯在黑暗里仿佛在笑她的痴傻。

将她刚才大胆的勾引变成了没头脑的笑话。

夜晚医院值班医生原本就不多,又遇到紧急情况都去抢救病人,等了片刻没人顾得上他们这边。

等看到湛昱柯接完电话走过来,就开口提议离开:“二叔,要不然回去吧,这点伤口过几天就好了。”

她实在不好意思让湛昱柯这样每分每秒都价值数十万的人陪她在这浪费时间。

目光从手机上挪到她面上,湛昱柯转身出去,片刻又转身回来,手上多了一个医用托盘。

棉球冰凉的触感和脚踝被握住的温润同时落下,一冷一热的触感南舒倒吸一口凉气,脚踝被握住的一刻,南舒身体无端的一软。

下意识攥紧了拳,咬紧了下唇想要收回脚又被墨色的眸子锁定。

“疼?”

“不是……”

她是出了名的最怕疼,但遭遇的事早就让她忘记了这一处伤口的疼,仿佛麻木的失去了感官,可现在整只脚被湛昱柯握着。

可他怎么能这样握着她的脚呢。

南舒心里荡漾着异样,肢体上仿佛从接触点开始痛感复苏,又延伸出一股子酥麻,让疲惫到达了顶点南舒被这房间的暖风一吹鼻子发酸到眼泪失控,这么失控还是第一次。南舒无措,却不愿意让湛昱柯察觉认为她矫情。

湛昱柯声音冷静却敏锐察觉到她再次发红的眼圈,“忍着。”

话虽如此,可手上的动作还是轻柔了很多。

那道伤口不算深,甚至在湛昱柯见过大大小小受过的伤口里最不痛不痒的,却如同朱砂红的刺目,南舒的脚很白,也很小,几乎能被一只手握着,宛如一柄上好的白瓷泛着萤光,明明那么瘦的人,脚趾圆润可爱,可有一处旧伤横在那,突兀的几乎横跨了全部脚趾。

“这里还会疼吗?”

顺着他的目光,南舒愣了愣抽回腿,有些不自在:“都这多年的伤口了,怎么会疼呢。”

握住纱布的手一紧,耳边的呼吸带着刚哭过很重的鼻音,却掩耳盗铃想要屏住呼吸,却不知道这样更加露怯。

话音落下,两人间都是沉默。

岁月让伤口变淡变浅,只有作为当事人的他俩知道,当初这伤险些保不住她整个脚趾。

南舒心里一紧,这处伤口就像划开时空的大门将尘封的过去抖开,扬尘起灰没一个人是痛快的。

目光停在湛昱柯的面上,如今的他尊贵体面,小时候形单影只的孤傲变成了别人眼里不可一世的气魄。更当初看不出离开湛家的落魄。

南家和湛家世交多年,她在湛家老宅后院玩的日子不比在南家少多少。

别人都以为她和湛一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在湛家一起成长的日子里,也有湛昱柯的身影。

哪怕两人差着辈分,但选择和南家联姻的对象,湛老爷子和她爷爷一开始商量的,是在湛一宁和湛昱柯之间选择一个的。

只是这些,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她受伤醒来,未婚夫已经定下了湛一宁。

直到伤好再也没见到过湛昱柯,后来才知道他被送出了国。

这处伤,竟然成了当年将她俩划开距离的终点。

盯着这处伤,仿佛将过去又拉回到眼前,南舒屏住呼吸试探:“二叔你当年出国,和这处伤有关吗?”

握着镊子的手微动,深深看了她几眼。

“有,也没有。”

南舒屏住的呼吸突然卸了。

当年她打碎了东西,被湛昱柯推倒摔在了玻璃碎片上昏了过去,等从医院出来,才知道面前的人已经在国外的消息。

这消息太突然,所以她心里一直存着疑问。

但湛昱柯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她也找湛一宁打听过,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南舒抿唇还想再问,医生突然进来,打断了她欲要开口,弯下腰上手重新检查着南舒的脚伤。

“哪受伤了。”刚消散的痛意又弥漫开,南舒伸手一抓,也没看是什么。

“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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