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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红,你怎么回事啊?”

云雨裳终于“**”了。

刘伟鸿要么不跳,一跳起来就没完没了,一曲接着一曲,任何人都插手不进来。貌似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别人跟云雨裳跳舞。

刘伟鸿咧嘴一笑,说道:“就跟我跳,别理他们,一群小毛孩子,有什么劲?”

“小毛孩子?”

云雨裳不由笑了。

“你自己就是小毛孩子,还说人家?”

刘伟鸿笑着,就是“霸着”云雨裳不放。刘伟鸿在纨绔里很有“名头”,一般的纨绔也不敢来和他“争”。再说了,就算刘伟鸿不翻脸,云雨裳也不是谁都请得动的。何必拿热脸去贴冷**。

贺竞强的弟弟,先头一直看刘伟鸿不顺眼的那个年轻男孩终于忍无可忍,趁着一曲终了,刘伟鸿和云雨裳休息时,板着脸走过来,冷冷说道:“嫂子,我请你跳个舞!”

“好啊……”

云雨裳对贺竞强不感冒,却是不便对贺竞强的弟弟甩脸子,笑着应了。

“慢着!”

刘伟鸿叫道,斜乜着年轻男孩,冷笑了一声。

“贺为强,谁是你嫂子,你小子说清楚!”

“怎么着?让我说清楚?刘伟鸿,你还不够格!满中心市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大哥和雨裳姐订婚了?你小子像个癞蛤蟆一样,满嘴哈喇子,围着我嫂子转悠,什么意思?啊?”

贺为强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可巧刘伟鸿就凑上来,自是勃然大怒,像只斗鸡似的,死死盯着刘伟鸿,大声嚷嚷起来。

“砰”地一声!

一个啤酒瓶在贺为强脑袋上开了花。

贺为强顿时一声惨叫,抱着脑袋往地上出溜。

刘伟鸿拿着半截啤酒瓶子,冷笑道:“王八蛋,敢在我面前大声嚷嚷,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下变起俄顷,谁也没料到刘伟鸿说动手就动手,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登时一个个都傻了眼,望着这边发愣。

“伟鸿?你干什么?你疯了!”

云雨裳叫道,急急忙忙去扶贺为强。

“刘伟鸿,你王八蛋敢打我?老子宰了你!”

贺为强也是中心市出了名的纨绔,几曾吃过这样的亏?被云雨裳扶起来,人还没站稳,就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

这些年轻人别看全都是高干子弟,出身世家豪门,斗起气来和普通街头小混混没有丝毫区别。

“哎呀……”

贺为强的威还没发完,又是一声惨叫,却原来刘伟鸿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肚子上,贺为强双腿一软,又出溜下地。这一脚挨得亲切,一时间贺为强蜷缩在地,痛得满头大汗,一声都出不了。

这一下其他几个与贺为强交好的纨绔不干了,纷纷手持啤酒瓶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责刘伟鸿。

“怎么?想打群架?来啊,让你们试试刘二哥的手段!”

刘伟鸿凛然不惧,索性连半截啤酒瓶都扔了,就这么空着双手站在那里,冷笑着说道。

向着刘伟鸿的几个高干子弟也呼啦啦围过来,与刘伟鸿站在一起,向那边怒目而视。平日里大家都在一起玩,一旦动手了,立即壁垒分明。这个与家族无关,全都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刘伟鸿这个样子,还真是将那帮纨绔都镇住了。刘伟鸿没有出京读书的时候,是中心市纨绔圈子里出了名的“狠角”,身体好,力气大,会武功,还下得了狠手。这个打出来的威名,很是管用。没有几个纨绔当真敢上前“试试刘二哥的手段”。

世家子之间打架斗殴,是不敢回去向家里长辈说起的,无论输赢,都得自己扛。真要是哪个二百五回去说了,非但讨不到半分便宜,还会挨一顿好训。

“都给我住手!”

云雨裳大叫一声,好看的柳叶眉倒竖起来。

“刘卫红,给我回家去,闹什么闹?”

大姐头的威风不是盖的,蠢蠢欲动的小年轻都给镇住了。

“得,你是姐,你说了算。你让我滚蛋,我就滚蛋。”刘伟鸿哈哈一笑,伸手止住了自己这边的几个兄弟,向着躺在地方的贺为强说道:“贺为强,你给我记着,下次再敢在二哥面前满嘴喷粪,揍得你满地找牙!什么玩意!你老贺家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贺为强还在痛得哼哼,压根就回不了话。

刘伟鸿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别墅。他的几个小兄弟自然也跟了出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二哥,好威风!”

“是啊,我老早就看贺为强这小子不顺眼了,今天二哥教训他,大快人心……”

“嘻嘻,二哥,你是不是不乐意雨裳姐嫁给贺竞强?真要是这样,你回家跟你老爷子说说,去云家提亲,把雨裳姐娶过来算了……”

“对对,你俩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几个小子说着,就嘻嘻哈哈地笑闹起来。

刘伟鸿笑而不语。

他今天打贺为强,可不是为了与贺竞强争风吃醋,有原因的。不过却不必对这几个小子提起。说起来,这几个兄弟都是挺义气的,后来老刘家没落,大伙对他刘伟鸿还是很关照。

“站住!”

一行人刚来到吉普车前,准备上车,云雨裳追了上来。

小伙子们都挺听话,果然站住了,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嬉笑之意,望望云雨裳又望望刘伟鸿,挤眉弄眼的,似乎觉得甚是有趣。

“都滚一边去!”

云雨裳也顾不得装淑女了,冲着那几个小子就吼了一嗓子。

几个小子嬉笑着,都乖乖滚一边去了,留下刘伟鸿。

“你今天发什么疯?”

云雨裳盯着刘伟鸿,冷冷问道。

刘伟鸿很洋气地耸耸肩膀,说道:“没什么,老早看他不顺眼了,教训教训他。借他的嘴巴回去告诉他哥哥,别打鬼主意了。”

“你……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云雨裳柳眉倒竖。

刘伟鸿依旧以一种很不在意的口气说道:“有这个必要吗?你都把不乐意写在脸上了。你不好开口,我帮你开口。”

“你就胡闹吧。我还以为你变了呢,什么都没变!”

看上去,云雨裳是真的生气了,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煞是惹眼。

真的变了!

刘伟鸿在心里说。

“嘿嘿,姐,不乐意就算了,何必委屈自己?像我,现在在乡下,过得也挺好的。幸福,说到底就是一种感觉!”

刘伟鸿不小心冒出了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

云雨裳顿时一愣,咬了咬嘴唇,平伏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忽然有些丧气,挥了挥手,说道:“走吧走吧,别烦我!”

刘伟鸿就笑了,大步上前,忽然伸手搂住了云雨裳。

云雨裳不防他冷不丁的来这样一个“礼节”,顿时有点慌神,自然而然地挣扎起来。毕竟拥抱礼这个玩意,当时还没有流行,尤其是异性之间,更是少见。

几个小子都在一旁怪叫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刘伟鸿贴在云雨裳耳边说道:“姐,不愿意就别勉强。我给你创造这个机会了,你自己把握。”

说完,刘伟鸿便迅速放开云雨裳,上了吉普车。

这台吉普车不是他开出来的,老刘家规矩严,不允许小字辈擅自动用车。但不意味着其纨绔也会受到这么严厉的管制。他们这一伙人里,要弄个车,小儿科。那么大一栋别墅,不也弄到了?

相对于中心市城里这些纨绔来说,这才是刚刚开始,精彩的在后头。后世刘伟鸿也和他们聚会过几次,那种奢华**,是普通人万万意想不到的。不过那个时候,刘伟鸿也已经算是普通人之中的一员了,偶尔能切入那个圈子,却永远被排斥出了那个圈子之外。

云雨裳愣愣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几个小子便嘻嘻哈哈地围了过来。

云雨裳压根就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猛地一跺脚,大发娇嗔:“都给我滚!”

小子们吐了吐舌头,一个个转身上了车,呼啦一声,吉普车**后冒起一阵黑烟,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二哥,够劲!”

吉普车上一片喧闹之声,小子们纷纷向刘伟鸿伸出了大拇指,满脸仰慕之色。公然抢老贺家的媳妇,也就二哥够这个胆。

刘伟鸿摆了摆手,朝其中一个十八九岁的瘦个子男孩说道:“小川,你家老头子,是不是要去岭省工作了?”

“是啊,过几天就动身了……哎呀,咱也得跟着过去,和兄弟们不能时时刻刻聚在一起啦……”

小川唉声叹气的,似乎很不乐意。

刘伟鸿微微一笑,季小川的老子,果然和他前世中的记忆一样,要外放江口市了。眼下的江口,可不能和中心市比,难怪季小川不乐意了。

“小川,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告诉你吧,你发财的机会到了。”

“真的?”

季小川马上就高兴起来。

“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记得去了江口之后给我写封信,把联系地址和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教你怎么赚钱。到时候大家伙都能跟着发财。”

刘伟鸿大咧咧地说着,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某个办公室,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穿着西装坐在办公桌后,正在阅看一个文件。

“贺竞强,你好!”

一阵敲门声将他惊醒。

贺竞强办公的时候,一般不会关上办公室的门,就这么敞开着。

贺竞强年纪虽轻,却颇有威严,不要说下属对他颇为敬畏,就算是同级甚至上级,都对他心存忌惮。这个年轻人,自幼受家庭熏陶,城府深着呢。

不过这个声音,却着实有点陌生。

“你是……”

贺竞强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望着门口那位身材颀长的年轻人。

“刘伟鸿!”

站在门口的,正是刘伟鸿刘二哥。

“啊,原来是伟鸿啊,快请进!”

贺竞强马上就反应过来,立即从办公桌后起身,笑呵呵地迎上前来,很热情地与刘伟鸿握手。

刘伟鸿以前没见过贺竞强本人,只在电视上见过。

“来来,伟鸿,请喝茶……”

贺竞强亲自给刘伟鸿奉上茶水,眼睛在镜片后打量着这个声名狼藉的“刘家二小子”。不过,贺竞强的打量很有技巧,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在打量你。

“谢谢!”

刘伟鸿坦然在待客沙发上就坐,微笑着说道,顺手将手里拿着的一个公文袋放在茶几之上。

贺竞强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公文袋,鼓鼓囊囊的,似乎里面装了不少的材料。这令得贺竞强心里起了一点疑惑,不知道这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带了什么东西到他这里来。

实际上,在贺竞强想来,刘伟鸿压根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刘伟鸿不过是个纨绔少年,镇日打架惹事,除了出身于老刘家,和普通的街头混混毫无区别。

不过就刘伟鸿眼下表现出来的行为,倒是和传闻略有出入,似乎并不是那么浮躁,算得彬彬有礼。

“伟鸿啊,今天怎么想起要来看看贺哥?”

贺竞强老实不客气,以兄长自居了。

和不同的人谈话用不同的方式,这也是体制内高手的必备技巧。

“贺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有两个事要向你汇报。第一个事,就是昨天晚上,我与贺为强打架了。严格来说,是我打了他,他趴下了,没还手。”

刘伟鸿很随意地说道,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他趴下了,没还手!

瞧这话说得!

简直就是上门来打脸啊。

若是换一个人,早就跳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

打了我弟弟,还到我办公室来**?当我老贺家是吃干饭的?

但贺竞强不是别人,闻言只是微微一蹙眉,问道:“为什么打架?”

“为了云雨裳。我和雨裳姐跳舞跳得正起劲呢,贺为强就跑过来讲怪话,说什么雨裳姐是他嫂子,叫我小心点……这不是笑话吗?贺处,你没跟雨裳姐结婚吧?”

刘伟鸿益发的露出了“混混”嘴脸,和他正式的装扮判若两人。

贺竞强淡然一笑:“是还没结婚,不过前不久订婚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刘伟鸿就很惊讶地说道。

贺竞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小子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老贺家与老云家结亲,凭什么一定要让你知道!

很显然,刘伟鸿的“不良表现”让一贯沉稳的贺竞强也有点不高兴了。本来年轻人打架,打了就打了,不管输赢,都不当大事。但刘伟鸿却要欺上门来,公然**。未免太过。贺竞强涵养再好,心里头也不能没有一点隔阂。

“就算是订婚,也说明不了问题,只要没结婚,雨裳姐就还不是贺为强的嫂子。”

刘伟鸿说道。

贺竞强皱了皱眉头,说道:“伟鸿,你今天来,就是跟我说这个事?”

“对。请你跟贺为强打个招呼,往后不要乱说话。等你和雨裳姐正式结婚之后,再叫嫂子吧。不然容易引起误会。”

刘伟鸿直承不讳,没有丝毫要赔礼道歉的意思。

贺竞强第三次蹙起眉头,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会叫他注意的。”

贺竞强的平静让刘伟鸿暗暗有些吃惊。

“还有别的事吗?”

贺竞强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脸上甚至又浮起了笑容。

大家都知道老刘家二小子**,他可不能中计,和刘伟鸿争吵起来。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大大丢脸的事情。

刘伟鸿笑了笑,拿起那个公文袋,打开来,取出一摞厚厚的稿子,说道:“还有一个事,要请贺处帮忙……这是我写的一个文章,想要在新闻杂志上发表出来。你看看合不合适?”

说着,将稿子递给贺竞强。

再没有什么话比这个还让贺竞强吃惊了,甚至于刚刚听到刘伟鸿打了自己弟弟,贺竞强也不曾如此吃惊。

这人莫非神经不正常了?

新闻杂志是什么人的文章都能往上登的吗?以为是你们学校的黑板报呢!

“你写的文章……”

贺竞强带着十二分的迷惑,随手接过了稿子。

“对,我亲手写的,花了我好几个晚上的时间呢。”

刘伟鸿有点得意地说道。

“呵呵,那倒是辛苦了……”

贺竞强嘴里应着,目光落在了那摞稿子之上,随即便愣怔了一下。

这个标题先就让贺竞强吃了一惊。贺竞强在杂志上班,什么样的理论文章没见过?这个标题也只是寻常。但出自刘伟鸿之手,那就绝不寻常了。

“你喝茶,我看看稿子……”

贺竞强已经完全被这个稿子吸引住了,不过还是没忘记必要的礼节。

“嗯。”

刘伟鸿点点头。

稿子誊写得十分整洁,刘伟鸿的钢笔字写得不错,虽然有点张牙舞爪,但间架合理,阳刚之气十足,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贺竞强很快就看进去了。

这篇文章论点鲜明,论据清楚,起承转合都很合规范,遣词造句也十分到位,虽然纯理论性的文章谈不上文采斐然,也算是功底深厚。

贺竞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文章绝对不是刘伟鸿写的。刘伟鸿要是能写出这样水准的理论文章,还能叫纨绔子弟吗?就算是他贺竞强,恐怕也只能写出这个水平。

不过贺竞强并没有将他心中所想说出来。

刘伟鸿自己不值一提,但老刘家嫡孙这个招牌非同小可。如果这个文章不是刘伟鸿写的,估计应该是刘家长辈属意的。针对性如此明确的理论文章,由老刘家的嫡孙亲自交到自己手里,个中原因,远比文章本身值得深思。

贺竞强看得很仔细,两万字的文章,他花了大半个小时才看完。期间,刘伟鸿自己起身续了一回茶水,坐在那里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贺竞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刘伟鸿就是个跑腿的。

“怎么样,贺处,这文章能发吗?”

贺竞强沉吟稍顷,说道:“伟鸿,我可以帮你推荐。你的稿子留在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那好,麻烦你在稿子上亲笔签名,写上送过来的日期和时间。”

贺竞强说着,起身去办公桌那里拿来一支钢笔,递到刘伟鸿手里。

刘伟鸿二话不说,按照贺竞强的要求签了名,署上了日期和时间。

贺竞强仔细看了看那两行字,嘴角浮现出一个笑容。

没错,这稿子确实是刘伟鸿的亲笔。

“伟鸿啊,能不能在新闻上发表,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推荐的。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功底。当真是家教渊源啊。”

贺竞强笑容可掬地说道。

“呵呵,过奖了。那就这样吧,多谢竞强了。等拿到了稿费,我请客,吃烤鸭。”

“哈哈,好,好!”

贺竞强亲自将刘伟鸿送到门外,等刘伟鸿转过身去,贺竞强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厉之色,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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