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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祝林音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这六年来,她的真心喂了狗。

原本以为陆宴沉是从天而降的救星,可没想到,她还是太傻太蠢了,竟误以为真心可以换来真心!

辜负真心的人就该吞一万根银针。

她忍下了所有的酸楚,只等着婚礼上狠狠报复回去。

但此刻,高烧褪去,意识还有些模糊的时候,祝林音好像不想那么快恢复理智清醒。

她从祝家后院爬墙逃出来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此刻出现在医院,所以,是秦京沢把她送过来的吗。

秦京沢撑着下巴睡着,睡姿明显不舒服,头一直偏向一边,眉梢微凛。

连睡觉的时候,他都会轻轻皱着眉,唇色也有些淡。

正当祝林音目不斜视的看着秦京沢的时候,秦京沢眼睫轻颤,随后睁开了眸。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祝林音怔住,偷看他睡觉被当场抓包,她立即别过目光,有些窘迫。

秦京沢只浅睡了一小时左右,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视线从祝林音的脸上滑过,并没有移开。

“醒了?”

秦京沢眼睛低垂,轻声询问道。

他一开口,让病房的气氛变得更加旖旎暧昧,祝林音呼吸一滞,脸上染上薄红。

“你,怎么在这。”

他怎么在这。

秦京沢微微一顿,神色依旧冷淡,没有多余的表情:“祝大**每天的生活还真是……精彩,从后院翻墙也不怕自己被……摔死?”

祝林音:“……”

她那是逃命啊!

祝林音手指攥住被子,垂了垂眼睛:“所以是秦少救的我?”

“顺手的事。”

祝林音下意识轻讽回去:“像当年一样吗。”

这个话题一开,两人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秦京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祝林音,薄唇轻启:“祝大**很介意?”

“不是说不喜欢我了么。”

祝林音竟从这句话中听出一丝丝调侃,她微微皱眉,秦京沢为什么会这么问。

继续给她不必要的关心,让她再次误会么。

可祝林音清楚自己不会了。

六年前决定放弃的人,她就不会再重蹈覆辙。

况且,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只有秦京沢和陆宴沉!

祝林音恢复冷情,眼神坚定的看着秦京沢,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我是不喜欢秦少了,只是觉得秦少工作繁忙,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秦少不用多伸出手管我的。”

看着小姑娘瞬间疏离冷漠的态度,秦京沢竟有些被气笑。

“出院了,我送你回去。”

好歹有始有终,这样分别后,也就两清了。

“不用秦少麻烦了。”

祝林音看着手中还在输液的针,刚好快要滴完,不等秦京沢按下呼叫器,祝林音就已经娴熟的将输液针拔掉,熟练的给自己包扎着针口。

秦京沢没忍住多看了一眼,黑眸变得幽暗:“你会扎针?”

祝林音小的时候跟奶奶学了很多,她淡淡应道:“会一点。”

秦京沢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转着手中的腕表,没再继续说话。

小时候他失明受伤的那段时间,每天输液扎针也都是软软亲自来的。

秦京沢从没觉得一个小姑娘可以那么全能,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明明是素未谋面过的人,她对他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她那时候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你虽然走丢了,但能看出来你家里人把你养的很好,我不能把你养瘦了,也不能让你晒黑,要让你白白净净的回去。”

那是独属于南方小水乡的吴侬软语,从耳朵直直钻入心扉,秦京沢永远忘不掉!

祝林音准备下床时,许是躺的太久,身体酸软无力,双脚落在地上时,竟传来一阵痉挛。

祝林音顿时失去平衡的向前栽去。

秦京沢眯了眯眸,抬手拉住祝林音。

柔软的身体贴上来,秦京沢身体紧绷一瞬,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帮人帮到底,我送你回去。”

祝林音窘迫的从秦京沢的怀中退出来。

秦京沢却也不等祝林音拒绝,直接命令助理送来一套新的裙子,让祝林音换上,这才出了院。

彼时。

祝公馆的院子内,气氛箭弩拔张,让人感到压抑至极!

陆宴沉冷冷的看着祝林音,眼尾猩红:“音音,你怎么会和秦京沢在一起?还是从外面回来!”

陆宴沉话音一落,空气中顿时蔓延着危险的气息,连同祝夫人和祝雪陌站在旁边,呼吸都有种被夺去的感觉,让人一时间不敢喘息。

秦京沢站在祝林音的身旁,淡漠的回答:“祝**发烧去医院治病,我顺路送回来而已。”

陆宴沉却早已嫉妒的眼睛发红,看着两人站在一起,明明什么肢体接触都没有,可仍旧很刺眼!

很般配!

陆宴沉低声阴沉道:“音音,过来。”

祝林音情绪淡然,抬步走了过去。

可旁边的祝雪陌却忍不住了,一口老血都要被气的吐出来:“姐姐,大师好心给你治疗,你怎么能要杀大师呢!这是杀人啊!”

陆宴沉深吸了一口气,睇眸看着祝林音:“音音,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着众人的质问,祝林音怎能让自己再次陷入被冤枉中!

她看向了祝雪陌,眼睛清澈平静,但却看的祝雪陌心虚一瞬!

祝林音抬手,取出手表里的芯片。

正是上次她在金市购买的隐形拍摄。

秦京沢颔了颔首,一双黑眸落在祝林音身上。

“谁想害谁,看了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

“妹妹这么担心我,迫不及待的找来大师要给我治疗,实则是来害我的吗!”

祝雪陌脸色陡然一变,立即无辜:“姐姐,你在说什么,那大师也是别人推荐我的,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害姐姐……”

祝林音红唇轻启:“我的确不想怀疑妹妹,昨天被关进冷窖的时候,那人便想杀我,我自保反击,有什么问题吗。”

“大师不会平白无故的杀我,而他的账户里多了一笔未知交易,宴沉,有人想杀我,我不能保护自己吗。”

祝林音眼眶含泪的看向陆宴沉,“你知道我昨天在冷窖有多害怕吗。”

“没有人救我,没有人护我……”

“从冷窖逃出来的时候,我只能强忍着高烧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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