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形如疯魔的少年，他红衣翻飞，眼尾泛红，眼神执拗，

像是话本里的艳鬼。

我阖上眼，任眼泪流下，“那我的感情算什么？都是假的吗？”

他眼神骤变，指尖用力，

“姐姐说什么呢？你爱我怎么是假的呢？”

“你明明最爱我。”

“都是他的错。”

他眼神流连过我的唇，倏然吻上。这不是我们之间第一次亲吻，唇齿交缠，本是爱人间亲密的交流，只是这次我选择拒绝。

我拼尽全力推开他，反复挣扎，阿衔似乎彻底被我激怒，他松开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看见他眉间微挑，我身体里的疼痛便席卷重来。

“姐姐，为什么要惹我生气？”

“离了我你活不了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救你。”

他在桌台上随手拿了把刀，割开自己的手臂，鲜血汩汩流出，他又寻了个竹杯，接了自己的血，随即把我抱起来，推开桌台上所有的东西，任由它们滚落在地上，让我坐在桌台上，靠在他怀里，“姐姐，喝吧。”

我诧异地盯着眼前浓稠的鲜血，疼痛不断撕扯着我的理智，

“这是……什么？”

阿衔笑了一声，我感受到他胸腔的振动。

“解药，能止痛的东西。”

“姐姐你知道的，”

“我总是见不得你疼的。”

我看着眼前鲜红的液体，仍然无法下口，只得偏头躲开，阿衔见我躲闪的动作，无声叹了口气，弯下腰，额头抵上我，眉间相触，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姐姐。”

“你总是不听话。”

阿衔端起竹杯，偏头饮了一口，鲜红的血液浸润他的唇，嘴角残留着触目的红，转而靠近我，吻上我。

以吻封缄，以口渡血。

就像那天晚上他让我饮血解毒，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我们，如今却好像截然不同，我比那时候更加害怕，对未知、对蛊虫、甚至是……对阿衔的恐惧贯穿我整个身躯。

暗室之中，只有我们两个孤独的灵魂在纠缠。

我被逼着吞咽。疼痛潮水般褪去，体内陌生的情潮涌起，我逐渐沉迷在他的吻里。

倏然间，阿衔松开了我，我睁开湿润的眼，止不住地喘息。他逐渐后退，背倚着身后的竹墙，然后盯着我，任由我情欲满身，不得出路。欲望蚕食着理智，我意识到他的血能止痛，

却也是情蛊的催化剂，只是让我沦为情欲的奴隶。

可是……只有他是我的解药。

我忍不住抬头望他，“阿衔……”

他微挑眉，“嗯？姐姐，我在的。”

“姐姐现在应该很不好受吧？”

“只是我今日，一直都是这么不好受的，姐姐你总该体会一下我的感受。”

“我看见他碰你，心里比你现在难受百倍。”

“可是你还是推开我。”

体内的情潮一股股袭来，我没有办法思考阿衔的话，我只能喘息着说：“阿衔……吻我，我……想要你。”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我听见他说：“姐姐，你爱我吗？”

我阖上眼睛，任由眼泪顺眼角滴落，砸在桌台上，似乎击碎我整个灵魂。

我颤抖着开口：“爱…”

他一步步走近我：“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他的手碰上我眼尾，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

“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我听见自己的答案：

“会。”

阿衔不再等待，抱起我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

衣衫尽褪，唇舌交缠间，

我听见他最致命的告白：

“姐姐。”

“我好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