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阙儿：“......”

心中有句骂人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一刻程阙儿无比后悔自己没有绝世武功，真想把眼前的人打一顿。

明明是他叫人把她喊了上来，她等着他发话。

结果这男人竟然反过来怪她不说话，还一本正经，拐弯抹角骂她是小哑巴。

顾瞻看着有些恼怒的女孩，目光深了深，漫不经心的目光多了几分勾人的攻击性，眼底有着一抹笑意。

这只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要伸出小爪子挠人了。

“顾大人，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程阙儿声音沉沉的。

她看见男人眼底的笑意，越发的烦躁。

感觉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半点伪装都没用，引以为傲的镇定也不堪一击。

话落。

男人低笑了声，翘起的眼尾勾人，语调慵懒，亲自动手倒了一杯茶推向女孩。

“喝茶！”

程阙儿：“......”

这是直接忽略她的话咯！

见女孩还站在原地不动，顾瞻薄红的唇畔微启，“不喜欢本督倒的茶？”

程阙儿浑身顿住：“......”

她都没委屈，他还委屈上了。

喝茶，不就一杯茶，她喝。

程阙儿往前走了一步，将桌子上的茶端起来，豪迈的跟喝酒似的，一饮而尽。

喝完放下茶杯，定定地看着男人，暗暗地稳了稳躁动的情绪，一副乖顺的模样。

“谢谢顾大人的茶！”

顾瞻看着女孩扮乖的样子眼梢一动。

啧，小丫头的小爪子又缩回去了。

“去干坏事了？”顾瞻身子往后微仰，姿态懒散又轻漫，嗓音低磁，带着一丝玩味。

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程阙儿身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压迫感。

打从小姑娘一进门，他就捕捉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扫了一圈，小狐狸身上没有伤，那么这股子血腥味只能是别人的。

小狐狸还真是越发的让人惊喜连连，小爪子肯定伸出去挠过人了。

程阙儿忍不住身子一僵，但很快就恢复镇定，无辜地大眼睛水汪汪的眨了眨。

“顾大人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干坏事。”

碧眸清澈干净，一点尘埃不染。

曹六在一旁看着，瞧女孩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地想着自家干爹说笑了吧，这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干坏事的主。

顾瞻眉眼慵懒，沉磁的嗓音，低低笑了一声，却未说什么。

这小丫头那双眼睛生的当真是好，扮起乖来，即便是干了什么坏事，也会有人觉得她没有错。

曹六心情越发颤抖了。

不得了，今日干爹笑的次数有点多。

——

走出茶楼，程阙儿脑海里还回荡着顾瞻的话。

虽然顾瞻后面扯东扯西同她说了不少闲话，但是她却在其中抓住了几句重点。

看似闲话家常，实则暗自提点。

程苍与西厂。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便是如此。

程阙儿险些忘了程苍就是因为跟前西厂督主走的近，送了礼，这才需要程家献女的。

若想查些什么，她还可以从前西厂督主入手。

突然觉得某人也不是那么闲了。

不过查前西厂督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能做到西厂厂督能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件事她得从长计议，免得东西没查到反而被发觉反扑，那就得不偿失了。

茶楼上，顾瞻抿着茶，回想起最后女孩离开，看他的眼神，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看他有些顺眼的眼神，小丫头是第一人。

曹六心惊胆颤地看着又在笑的干爹。

完了，干爹被什么附体了！

“干，干爹，你方才是在指点那程家大**？”

顾瞻眉梢一挑，慢条斯理道：“再不给点甜头，小狐狸真要挠人了。”

想想小丫头明明不耐烦的听他扯东扯西，却还要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

啧啧，那憋屈的小模样甚是有趣。

有趣的小狐狸。

还是一只披着兔皮有趣的小狐狸。

啧，心中那股子想扒小狐狸兔皮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曹六瞠目结舌，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干爹。

干爹你在说什么，他在问程家大**，怎么扯起小狐狸。

还有他家干爹什么时候养了小狐狸了，他怎么不知道。

难道他失宠了？

这时雅间的门敲响，紧接着一个跟曹六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面容跟曹六还有些相似。

“干爹，来的几波人都抓住了活口。”曹七声音冷淡。

顾瞻站了起来，一双眸子黑沉冷凝。

一瞬间，整个雅间都笼罩着一股低气压。

“带回去好好伺候！”

声音阴戾又冷狠。

“是！”

——

屋内。

程阙儿站在浴桶前，解开衣带，将外衣脱下。

栗儿这时捧着衣裳进来，恰好就看到屏风后面背对着她的程阙儿。

而这时女孩已经将衣裳脱下，只剩单薄的肚兜，后背完完全全暴露在栗儿的视线中。

狰狞丑陋的疤痕布满后背，毫无征兆地闯进栗儿的视线中，惊得她手中盛放衣裳的托盘砸落在地上。

惊呼地『啊』了一声。

又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只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惊恐瞪大。

程阙儿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瞥见小姑娘惊慌失措的眼神，便知怎么回事。

想来就是被她那恐怖的后背给吓到了。

她那后背，自己看都觉得恐怖骇人，任谁看了都会有一样的反应。

这些年来，她这后背除了烧伤以外，还有那几年在农庄非人的待遇弄出来的丑陋疤痕。

加起来使她的后背看起来更加的恐怖狰狞，就像是一条条丑陋狰狞的虫子盘踞在上面，令人退避三舍。

“衣服放下就出去吧！”她嗓音淡淡的，听不出责怪的声音。

栗儿连忙捡起地上的衣裳，将其放好后，又踌躇地认了一声错，这才退出去。

程阙儿并没有将栗儿的反应放在心上，坐进浴桶里。

水汽氤氲。

温热的水让程阙儿全身心的舒展开来，舒服地闭上了眼睛靠在桶壁上。

程家的布局，这两日她已经摸熟了。

尤其是程苍的书房，周围的暗哨，巡逻的情况等等她也已经摸熟了。

她可以找机会夜探程苍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