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没错，嫡皇子的死，是我所为。

我只是留下了一点染过时疫的宫人的衣衫，又给照顾皇子的乳母穿上。

为了不惹人怀疑，我甚至舍了自己的三个皇子。

毕竟，谁也不会怀疑最大的受害者会是凶手不是吗？

至于我自己的小产，也是我自己所为。

怀孕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休息。

我真的累了。

反正皇后肚子里现在还有个嫡子，皇帝满脑子也只会注意到那位。

我真的，很讨厌怀孕。

孕吐、恶心、头晕，这些只是最轻微的症状。

还有成日的心悸、整晚的失眠、满身的纹路。

以及生产时撕裂的疼痛、产后的漏尿、月子时的种种煎熬。

孩子的啼哭让我烦躁，乳母的汇报让我心焦，皇帝的看望让我由衷地想吐。

这一切，本来可以不用发生的。

这一切，我本来是心甘情愿的。

可偏偏，我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皇后当初那碗绝育药或许是真的为我好，可后来她对我的利用也是真。

偏偏利用我之后，又开始对我防备。

我的那个畸形的孩儿，其实根本不是吃避孕药物所致。

而是皇后的手段。

她需要我来做她的生育工具，又希望我这个工具不要太灵以至于失了掌控。

好人与坏人的转变，有时候可能只是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