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宠

第10章

冬儿疼的浑身发抖，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村子里只有一个小诊所，可那个小诊所的大夫也是个半吊子，平日里给人开感冒药都是乱拿。

“阿九，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我连忙握住冬儿手：“不会，我去给你弄些水，你等着。”

还没出门，祁曜就拿着一把草走过来递给了我：“捣碎，药汁喝掉，其他的给她塞进去。”

“塞......塞哪儿？”

祁曜张了张嘴，然后目光顺着我的身体往下移。

“......”

我立刻往后两步：“我知道了。”

关门的时候太用力，以至于发出砰的一声。

来不及多想，我开始弄那些草药。喝药汁我给她喂了，但剩下的那些残渣她一听我要塞进去就怎么都不肯。

“冬儿，没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我说。

“不，我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没了更好。”

“我们都上过生理课，这是很危险的，你现在这样如果大出血咱们这里没条件能将你救下来。”

她显然是有些犹豫了。但还是没有同意。

我又说：“等你好了，我陪你去医院做手术。”

这一次冬儿同意了，不过不让我帮忙，说自己弄。

喝了药汁之后她似乎没那么疼了，我也就没坚持。更何况女儿家，觉得害羞也是正常的，我就避开了一些。

弄好了之后我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院子里，祁曜还没走，他靠在柱子上看着月亮。

今晚的月亮确实很美。甚至有些梦幻。

走近，我看着他说了句：“谢谢。”

“举手之劳罢了，你怎么不休息？”他说，轻声细语的，很温柔。

我摇了摇头，蹲了下来坐在台阶上：“睡不着，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我很震惊于自己现在的平静，竟然一点都不慌张。

他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会告诉我吗？”我问。

祁曜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小九，很多事情只有自己去找到答案才会相信。”

我笑了一声，他可真是够委婉的。

他将我轻轻的揽在了怀里低声道：“睡吧，睡起来就好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在慢慢的沉寂。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冬儿正站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气色不错，祁曜拿来的草还是有些作用的。就是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保没保住。

“阿九，我爸妈死了！村长让我过去一趟。”

我愣了一下，连忙爬了起来：“你别难过，我陪你一起去。”

“我不难过，我爸妈是咎由自取。”

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红了眼。抱着哽咽。

我轻拍了她的后背：“走吧！”

冬儿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短短几天，家破人亡。她能坚持这么久真的很厉害了。

村支书夫妇死了，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来了。气氛很是沉重。

昨晚山谷里，有很大一部分也在。他们都是知情者。

村长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了，眼睛几乎都眯到了一起，说话的声音很是沧桑。

他虽然是村长，但村子里的事情一直都是村支书在管着，毕竟以他这个年龄，走两步都艰难。

“来了。”村长冲着我们两个招了招手。

走近，村长说：“时间过得真快啊，小丫头们都长大了。”

我们俩都没说话，冬儿时不时的往旁边的棺材看，她应该是想看看自己的父母。

随后，村长又说：“冬儿，去看看你爸妈吧，再过些时候，怕是都每个全乎模样了。”

冬儿连忙去了棺材那边，一推开我就闻到一股味道。即将腐烂，但应该还没。

冬儿看了两眼就关上了。偷偷的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

要说村支书还事幸运的，至少他还能下葬，而我爷爷连快墓地都没有。

“对了阿九，你爷爷的事情我很抱歉，前几天我病重，老沈做的是有些过了。公坟是大家的，趁着这次机会，你把你爷爷的骨灰也一起埋了吧。”村长说。

“谢谢村长。”

我和村长接触的不多，没想到他是个这么慈善的老人。

冬儿父母下葬，我也把爷爷的骨灰坛重新挖了出来跟着一起葬。

冬儿跪在地上磕头，眼睛红肿。

下葬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将爷爷的骨灰坛埋了。毕竟当时坑什么的都挖好了，也没什么好弄的。

其他人都跟着冬儿走了。

弄好了之后我去找冬儿。半路的时候我看见村长和一个人在说着什么。

走近，我听见那苍老的声音带着丝丝阴冷，说话的语速极慢：“沈家算是完了，唉......都是造孽啊。算了，沈冬儿也一起埋了吧！”

我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老村长。

我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沈冬儿也一起埋了”。

但很快，我听见村长又说：“还有虞家那个丫头。”

我捂着嘴巴不敢出声，这个看上去慈祥的村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村长，虞家那丫头毕竟嫁给了那条蛇。怕是动不了她。老沈当时想打死她就是被那条蛇拦下来了。”

这个声音我知道，是村子里小诊所的刘医生。

“怕什么，那条蛇没了蛇身，也就只能唬唬人了。”

刘医生没说话，看样子是同意将我们活埋的事情了。

我悄悄的离开，连忙去找冬儿，这个村子是待不下去了。

找到冬儿的时候她父母的棺材其中有一个已经放进了坑里。

趁着村长还没过来，我连忙将冬儿拉到了身边，故意放大了声音：“冬儿，你弟弟也跟着一起葬了吧。我陪你去拿件他的衣裳。就当是尸骨了。”

我捏了捏冬儿的胳膊，用了些力。

她茫然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红着眼看着来帮忙的村里人说。

“叔叔婶婶，我去拿件弟弟的衣服，黄泉路上，也有人照顾。”

没人阻止，我便急忙拉着冬儿走了。

等他们看不见我们的时候，我就拉着冬儿跑了起来。

“阿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问。

“村长打算将我们两个活埋，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回你家拿了东西就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