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

第五章再孕

正常的时候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一旦犯病，杀人都是有可能的。

我温柔的妈妈在她们眼中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鬼。

可明明很久之前，她们和妈妈都是有说有笑的。

转眼之间，她们就变成了在背后议论说嘴的人。

而我站在那儿，听完了全程之后，懦弱地依旧不敢分辨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好怕。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爸爸匆匆回来的这一趟，熟悉的警笛声中，完全一致的场景下，妈妈又被拉走了。

前脚警车刚走，后脚爸爸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苏州。

虽然他回来这一趟不容易，但这是他该做的。

被拉走的那个人，可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啊！

也是因为他们赵家一家人才得上了这个病！

爸爸还得挣钱养这个家，日子就这样过着。

时间过去不过短短几个月，妈妈还没回来，爷爷就又查出病了，不过没准备治。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肝癌是什么，只知道他天天偷偷抽烟，一嘴的牙都已经坏了。

我想，应该是有关系的吧。

我还是很喜欢爷爷的，所以我一直劝他少抽烟。

他当着我的面的时候，总是会把烟头掐了。

然后我一转身，他又会把烟重新点起来。

哪怕那烟头已经扔在地上用脚碾过，他还是会捡起来，重新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大概一个月之后，爸爸陪着妈妈一起回来了，她又成了以前温柔的妈妈！！

我坐在桌子前，看着给爸爸织毛衣的妈妈，努力认真地看着书。

我觉得，我的日子又好了起来！

只要看到她回来，我比吃到肉还开心！

爷爷生病好像也不需要挂水，该干活干活，日子平淡如水。

城里的小姑一家偶尔也回来。

她已经快生了，要在家里盖房子，带孩子回来上学。

不过，小姑好早之前就被奶奶送人了，是别人家里养大的。

她和我们，只有血缘上和有亲，实际上很早就不联系了，几乎是陌生人。

而这些陈年旧事的八卦，都是农村那些女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将近十一岁的这一年，妈妈居然又怀孕了，恰巧，姑姑流产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妈妈现在不是以一个正常的身体去孕育这个孩子......哪怕现在看着很正常。

不出所料，伴随着妈妈几个月后又住进精神病院，我感觉这个家好像很多灾难。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活下来。

奶奶又重燃希望，开始盼着这一脉的孙子出生。

我不知道生孙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值得搭进去妈妈的半条命！

心里也觉得......妈妈都进精神病院了，哪里还能生孩子？

后来没多久，妈妈被接出精神病院，好像没怎么恢复，因为回家就被绑起来了。

我好像活在另外一个世界，每天吃饭、睡觉、念书，从来不操心别的事情。

我考试倒数，老师也已经习惯，早就不找家长了。

曾经也是找过几次的，但是和爷爷奶奶他们这辈人根本没法沟通，直接放弃。

一整个放养的状态，就好像我这个人本就是无足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