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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叶典史,单知县让你去西堂有要事相商!”

一连过了四五天,叶骁在县衙一直相安无事,这日,他刚一来到县衙,就被传令的衙役带到西堂。

很快,叶骁来到西堂,就发现周围的情况不太对劲。

往日里,都是王忠手持大刀站立在西堂门口。

可是今天,居然换成了县衙的衙役,班头们,关键是这几个衙役,班头,叶骁一个都不认识,看上去面生得很。

身为县衙典史,叶骁这段时间,跟县衙里的班头,衙役们打得一片火热。

整个县衙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

“看来......他们应该是冯师爷的人了。”

俗话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女人。

然而,在单知县身上,叶骁却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站着的不一定是女人,也可能是一位心思诡变,足智多谋的师爷。

“怎么?我堂堂典史,进入西堂与县令大人商议要事还需要搜身吗?”

望着周围一言不发,把他身上搜了一遍的班头,衙役们,叶骁眉头轻轻一皱。

这位冯师爷不动声色好几天,看样子,今天是准备对他动真格的了。

搜完身之后,叶骁便在几个班头的带路下进入了西堂。

“代典史叶骁见过单知县,冯师爷!”

“叶骁你来得正好,冯师爷有话要问你。”

今日,西堂里早已不见了单知县那些莺莺燕燕,在单知县注视的目光下,叶骁双手轻轻一拱:“既然是冯师爷要问话,叶骁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冯师爷摇扇走上前来。

“叶典史,我来问你,单知县遇袭那天晚上,你是如何在飞箭贼寇手中活下来的?”

“说起此事,我也是心惊无比,若非经此一遭,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居然长在右边,也幸亏如此,才侥幸从那飞箭贼寇的箭下逃得一命。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得单知县的垂青,成为代典史。

单知县对叶骁的恩情,当真是比天高,比海深。

我对单知县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在叶骁一通马屁乱拍之下,单知县本不太友善的目光竟渐渐有了些许柔和。

“好了,谁让你说这些了?你说你心脏长在右边,可有凭据!”

“凭据?单知县慧眼如炬,他老人家亲眼见到我中箭,还需要什么凭据吗?”

面对冯师爷中途打断的话语,叶骁直接一脚把皮球踢到单知县的怀里。

“本知县的确看到......”

“知县大人!”冯师爷猛然扭身:“切莫忘了我刚才之言。”

见单知县重新闭上嘴巴,冯师爷再次转身来到叶骁面前:“我要的凭据,是真凭实据,而非谁看见,谁证明,这样的凭据,叶典史可否拿得出来?”

“这......这如何拿?难不成,要一刀把我胸口刨开,看看心脏究竟长在哪边不成?”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既然是中箭,想必短短半个多月,这箭伤怕是还在吧?不如叶典史当着单知县的面,把伤口漏出来,让大家验上一验!”

冯师爷这边话音刚落,站在叶骁身后的几个班头,衙役,也纷纷走上前来。

这哪里是在询问叶骁的意思?

分明就是摆开架势,今天这伤叶骁不验也得验!

叶骁与冯师爷就这么彼此盯着对方,四目相对之下,叶骁忽而轻轻一笑,解开衣衫:“既然冯师爷想验,那就当着单知县的面验个清楚,明白好了。”

叶骁的反应不由让冯师爷眼神中闪过几分疑惑的情绪。

尤其当他见到叶骁胸口上,宛若孔洞一般的箭伤时,整个人更是不由眉头迅速皱了起来。

“冯师爷,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叶骁对本知县绝对忠心耿耿,这下你放心了吧!”望着叶骁胸口上的伤,单知县换上一副笑脸走上前来。

“叶骁,你这伤口请的是哪位郎中?可否引荐一下,本知县这屁股,最近越来越疼,都怪那庸医误事!

你若请来那郎中为我医好屁股,本知县......”

“知县大人,我要问的事情,还没问完!”

“咦?冯师爷,你这可就不对了,什么样的问题,能比知县大人的屁股重要?我等皆在单知县手下当差,自然是要以单知县马首是瞻。

万一知县大人身体抱恙,你我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至于冯师爷想要询问的问题,等知县大人身体康健之后再问,又有何不可?”

叶骁的一番话,当真说到单知县的心坎上了。

他对叶骁是越看越顺眼,倒是枉顾他伤势的冯师爷,让单知县心中有了些许不悦。

“叶骁,你少在这挑拨我跟单知县的关系,我为单知县夺取县衙大权之时,你还在哪儿撒尿和泥都不知道!

不过是问你几个问题,如此推三阻四,若非你心中有鬼怎会这般?”

正如叶骁之前预料的那样,刑场夜袭的事情,单知县吓破了胆,看不出其中端倪,但冯师爷眼睛何等毒辣?

那日的袭击,飞箭贼寇显然早有准备。

可夜晚行刑乃是县衙内部的机密,外人如何得知准确的时间,地点?

定是有人通了外贼!

“那天活下来的人,除了那两个抢在单知县前面,害他磨破屁股的倒霉蛋被罚去守水塘之外。

剩下的,就唯有叶骁了。”

叶骁如今在县衙混得这般风生水起。

相比那两个被罚去守水塘的倒霉蛋,叶骁身上的嫌疑明显更重。

冯师爷原本想要暗中查找证据,让叶骁有口难辩!

可是这些日子他查来查去,竟半点儿线索都查不到。

就连周员外家抄回来的账本,都被冯师爷查验了无数遍,可无论是从账目上,还是交还账本的时间上,都是那么无懈可击。

冯师爷无可奈何之下,这才让单知县把叶骁传到西堂当面查验胸口箭伤。

可冯师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难道,真要当众将这小子的心脏刨出来看看?”

感受到冯师爷脸上不断变化的情绪,叶骁故作一脸惶恐姿态:“冯师爷这话我就不懂了,叶骁不知何时得罪了冯师爷,竟让冯师爷对我有如此偏见?

莫非是前两日请冯师爷吃饭的时机不对?

又或者......

哦,我明白了,冯师爷是嫌我当了典史,没有准备‘红钱’孝敬你吧?

这可是大大的冤枉,我本想着请冯师爷吃饭的时候,再把准备好的‘红钱’双手奉上,没想到竟让冯师爷对我产生如此误会!

冯师爷,要不这样,为了弥补我的过失,今天晚上我在翠峰居设宴,宴请冯师爷和单知县如何?”

叶骁的一番话,顿时让单知县的眼神变了古怪起来。

“冯师爷,莫非你真是因为这件事情,对叶典史心怀记恨?”

“知县大人,并非如此,我......我......”

面对单知县怀疑的目光,冯师爷忽而有了一种有口难辩的感觉。

是我把这个叶骁想得太简单了!

冯师爷本以为,把叶骁单独叫到西堂一番恐吓,验伤,就能问出背后真相,可冯师爷万万没想到,这叶骁不仅早有准备,临危不乱,还长了一张巧嘴。

如今,若是继续分辨下去,倒也有了几分他挟私报复的意思了。

眼瞅着,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冯师爷,转眼闭上了嘴巴,叶骁心里乐开了花。

早在那日袭击刑场救人回来之后,叶骁就想到万一将来有人翻旧账,让他当众脱衣验伤,那么叶骁不就露馅儿了吗?

所以,叶骁当晚就拜托黑皮和尚,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被箭穿透的空洞。

这箭虽然穿透了胸口上的血肉,却伤及不到脏腑,再利用野郎中的药把伤痕完美地存留下来。

叶骁刚才故意拍单知县马屁,就是想要看看,冯师爷手上是否掌握了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结果,不出叶骁意料,见到单知县的反应,叶骁立马明白了冯师爷这是在诈他,既然是诈他,那冯师爷手里必定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

“如此一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冯师爷他心里不服,也找不出半点错漏。”

甚至,还会被叶骁反咬一口,说他是因为“红钱”没到手,故意泄私愤,陷害叶骁!

“上辈子看了这么多宫斗,宅斗,总算没白看,穿越过来全用上了。”

然而,就在叶骁心中喜滋滋的时候,原本闭口不言的冯师爷忽而笑了起来。

“叶典史刚才吓到了吧?这不过是知县大人跟在下对你的一个考验罢了,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哦?考验?”

“没错,想必叶典史也知道,我状元县,与河清县,饶县,旧县,汾县,葛台六县,隶属于平康府治下。

近年来,平康府匪患频频,不断骚扰六县,平康府的诸位大人已经定下了六县共同剿匪之大计!

六县县衙将全力配合平康府越骑校尉沈丛严,对平康六县境内的山匪进行清剿。

我状元县身为六县之一,自然也得派出得力之人相助沈校尉剿匪。

原本,我想着叶典史刚刚上任不久,还有些犹豫,但是刚才看叶典史对单知县如此忠心耿耿,必是我状元县的栋梁之才。

所以,我状元县的乡勇,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里,叶骁的眼神渐渐变了古怪起来:“冯师爷的意思是?让我去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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