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祝双双听着这些圣母发言，气不打一处来，捋起袖子开火。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们知道发生什么？凭什么指责我们？”

“你们家住海边？管的这么宽？”

“这么爱管闲事，乐山有座大佛，你们怎么不去坐？一个个叭叭的厉害，谁知道十一吃过多少苦？

眼睛不需要，捐给有用的人，看不出她在演戏？”

祝双双气的不行，转身拉着姜十一站在众人面前，声音高扬，“这女人是她爸的后妈，她妈车祸去世了。

家里那栋房子，包括这件店铺都是她妈妈的赔偿金置办的，家里人人都有自己的床，只有她睡在墙角的折叠床上，一米二，腿都伸不开。

十一经常拿奖学金，可那些钱到手都给她弟弟和家里，一分钱也没有花在自己身上，她不敢吃肉，不敢买新衣服，甚至吃不饱饭。

稍有不顺心，就会招来这女人的打骂，她根本没把十一当成亲生女儿。

她那个弟弟就更别说了，不学无术，整天和混混黄毛纠缠在一块。

有一次还带人欺负十一，要我不是我去的快，十一早就让他们糟蹋了。

这次是她弟弟将她从楼梯上推下来，小小年纪心思歹毒，我们凭什么原谅？”

祝双双霹雳吧啦说了一堆，恨得牙根痒痒。

家长们面面相觑，议论声密集，对姜十一的声讨变成了对李秀娥的质疑。

李秀娥老树皮似的脸皮爬满愤怒。

死丫头，什么都往外说，存心要她难看？

她爬起来，眼睛微咪，高声骂道，“你们谁看见了？这死丫头空口白牙污蔑我，大家别被骗了。我亲眼看见她们勾引男人来着，还想来着污蔑我，真不要脸！”

祝双双冷笑，“污蔑？你敢发誓说那些事你没做过？警察那边可都在调查了，要是诬陷你，姜兵早就放出来了，你还会在这上蹿下跳？

说我们勾引男人，你怕是忘了自己是个小三了？这些年你们亏待十一，心里一点也不愧疚吗？”

李秀娥犹如吞下一只苍蝇，咽不下，吐不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警察在人民的心目中威信很高，若是污蔑，早应该放出来，这女人不会是这幅态度。

可见这件事是真的，家长们对姜十一露出同情和抱歉的目光。

刚才的确是他们太武断误会了小姑娘。

看不出这个女人这么会演戏，竟然把他们给骗了。

他们都是为人父母的，听到这样的故事不免心里难受，对李秀娥多了几分憎恶。

人群里有人咂咂嘴，指责李秀娥。

“没错，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卖惨？”

人心倒戈到姜十一这边。

“当小三还有理了？”

“才十五岁做出这样的事，的确该教育教育！”

“我还真当你是可怜人，这么对人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李秀娥低着头，脸皮红的像关云长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大棚躲在厨房里不敢露头。

吵架是女人的事，他不参与，而且那姑娘说的话，他的确没什么资格反驳。

少时，李秀娥蹒跚着爬起来，走到后面高声嚷着，“姜大棚，你说句话啊！看你闺女欺负我，你心里得意是不是？你还是不是男人？”

姜大棚被骂的火大，从厨房走出来，牛眼瞪得溜圆，“十一，你别闹了，有什么事回家说，我们好好商量商量，那毕竟是你弟弟。”

姜十一小鹿眼闪着晶莹的光，唇瓣微张，“爸，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这话让姜大棚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心里揪的厉害。

“等警察处理结果再说，你说的不算！”，祝双双拉着姜十一离开。

主角散场，不少人觉得两口子做的过分，撂下钱匆匆离开。

姜大棚也没心思做生意，提前关门。

回到家，李秀娥越想越气，她吵架从来没输过，今天不仅让人打了，还让人骂了一顿，不甘心。

扭头看见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姜大棚，火气更甚。

“没出息的东西！你老婆让人欺负成那样，你屁都不知道放一个，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当初怎么瞎眼看上你这个玩意？小兵要是坐牢，我们就离婚！”

“整天窝窝囊囊，你闺女是人，我儿子就是草？任由你闺女欺负我们母子，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蠢女人，根本不把我们母子放在心里？”

嘴上骂不过瘾，李秀娥砸起东西，屋里乒乓作响。

姜大棚闷头抽着烟，浓眉紧拧，心里郁闷。

他想不明白，平时老实巴交的闺女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今天甚至都没给他面子，他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