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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听了薛瑾宜的说辞郑苗心里松了口气,他主动请缨要自己押送陈鹏去大理寺,薛瑾宜点头答应了。

虽然百姓们怨恨四公主,不敢靠近她的府邸。

但看到一堆人捆绑着四肢被押送出来,想要吃瓜的百姓纷纷伸头探脑地看着这边,胆子大一些的已经靠了过来。

人们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真是造孽啊,听说四公主嫌药苦,一大早就杀了几个丫鬟和护卫泄愤,现在到了傍晚是要把府里的人杀光么?”

“药哪有不苦的啊?到四公主府当下人真倒霉啊。”

“唉,她中毒瘫痪了那么多年,怎么还不赶紧死啊?我看就是她造的孽太多,上天才会故意折磨她,不管吃多少药身体都好不了!”

人们议论的声音传进郑苗的耳朵里,换做是以前他会义愤填膺地和百姓们一块辱骂薛瑾宜。可是现在他知道薛瑾宜是无辜的,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打着她的名号去做,将黑锅甩到她的身上。

郑苗想了想让手下死死盯着陈鹏,他转身快步往薛瑾宜的院子走去。

房间里,刚坐了一会她这残废的身子便感到腰酸背痛,白镜尘蹙眉问道:“公主哪不舒服?”

薛瑾宜费劲地扯开被子,长时间躺在床上,她的双腿肌肉萎缩得像是干枯的树枝。薛瑾宜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站起来,但她不会就这么放弃。

白镜尘一直观察着薛瑾宜,见她脸上非但没有厌恶悔恨的神情,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反而还流露出坚定的神采,他对身旁这位四公主越来越好奇了。

除了身中剧毒双腿残废这一点,薛瑾宜目前表现出来的方方面面和他掌握的情报截然相反。

薛瑾宜摇头笑道:“哪都不舒服,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帮我按按、活动下腿吧。”

巧灵闻言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白镜尘却起身让薛瑾宜躺回床上,他弯腰神情专注地按揉着薛瑾宜枯瘦如柴的小腿。

薛瑾宜和巧灵都怔了下,没想到如谪仙般的白镜尘会给她**。可惜她的双腿失去了知觉,薛瑾宜感受不到白镜尘担心会捏碎她的骨头,动作是多么的小心翼翼。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白镜尘的服务,怎么说对方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等以后生意做大了可以给他分些股份,不会让他做白工的。

看到巧灵带着郑苗走进来,她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郑苗将门外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白镜尘站起身吩咐道:“巧灵服侍公主吃饭,门外的流言蜚语我来处理。”

薛瑾宜倒是对这些无所谓,她现在的目标是割皇亲国戚的韭菜,才不会去坑老百姓的银子。

不过白镜尘愿意替她洗涮污名,她倒是乐得轻松。

“那就辛苦你了,注意安全。”薛瑾宜打趣道:“小心别被人丢鸡蛋砸到了。”

“我会注意的。”

公主府大门外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人们注意到被捆的人里有几个平日里狐假虎威欺凌霸弱的人,他们惊讶地小声讨论着。

过了一会,百姓们看到身着一袭白衣面容俊冷的男子走了出来。

“那好像就是百年难得一见、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嘶,状元郎长得真俊啊。”

“状元郎这是要准备做什么?把公主的人都官了?”

“这样做岂不是在打公主的脸啊?哎呦,状元郎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皇上和皇贵妃还不知道会怎么给他穿小鞋呢。”

白镜尘朝郑苗使了个眼色,他拿着手里记录的内容走到这些下人的面前,挨个大声读着他们招认做过的事。

“啥,东市那个酒楼不是因为四公主嫌他们的饭菜难吃才让人杀了店家,而是那陈管家觊觎酒楼的位置啊?”

“西市那个卖唱女也不是四公主嫉妒她长得好看,而是有人打着四公主的名号将人掳去毁了名节,最后担心事情败露才杀人了事啊!”

百姓们越听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些年他们听到关于薛瑾宜的事情竟然都是假的?

有人不相信反倒觉得是薛瑾宜故意将罪名推给下人,但更多的百姓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白镜尘又看了看那些长得贼眉鼠眼歪瓜裂枣的下人,加上现在可是有很多人觉得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是文曲星下凡,他们心里更加偏向白镜尘。

既然状元郎说薛瑾宜是无辜的,他们就愿意相信都是这些刁滑奸诈的下人败坏四公主的名声。

郑苗押送着陈鹏他们往大理寺走去,这么多人走在路上立即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大家左右攀谈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很快,四公主府外发生的事情立即传了出去。

大理寺的官员们看到大门外押送过来密密麻麻的人群,众人接过郑苗递过来已经画押的纸张,顿时震惊地怔在原地。

薛瑾宜毫不在意外界被她掀起的风波,此时的她疯狂咳嗽着,甚至还干呕吐出几口血。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夫快步朝薛瑾宜的院子走去,药童提着箱子跟在后面。

白镜尘看到灵巧身后的大夫,急忙站起身让出位置:“陈大夫。”

“老夫接到你的消息可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

陈大夫说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埋怨,可薛瑾宜却看到他脸上挂着笑容,显然他们俩个交情不浅。

“辛苦陈大夫了,热汤饱饭已经让人准备着了。”

“行吧。”陈大夫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薛瑾宜铁青的脸色,药童已经打开箱子将丝线拿出。

薛瑾宜注意到陈大夫拿着丝线时眉头紧紧皱起,随着她每次呼吸胸口都会一阵刺疼,她虚弱地将手伸过去,“不用丝线。”

“啊?公主可是千金之躯......”药童立即捂着嘴巴往后退了两步。

“这里只有大夫和病人,咳咳,不必在乎尊卑有序男女有别。”薛瑾宜声音沙哑地说道。

陈大夫看向薛瑾宜的目光带了几分赞赏:“我一向不喜悬丝诊脉,这对病人是很不负责的。”

说完他神情专注地给薛瑾宜把脉,屋子里的人都安静地等待着他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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