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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云洛挽的手被拉住,铁链摩擦在她受伤的手腕上出了血:“放开我!”

“云洛挽,云家这时候不能将你除名,你就该乖乖认罪,这是你欠云家的!”云珏见云洛挽挣扎,一脚穿过牢笼缝隙,踢在了云洛挽的小腿上。

剧痛袭来,云洛挽隔着牢笼被控制住了双手,根本不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拇指被沾染上了殷红的印泥,云洛挽双眼布满了不甘的血丝:“我不认,我不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扑了过来,给了云枫和云珏一人一脚。

“住手!你们这两个混账!”老者中气十足的呵斥声袭来,熟悉的声音让云洛挽瞬间热泪盈眶。

她宛如受了委屈的孩子,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眼前穿着软甲,高大威猛的男子。

霍慎宛如杀神,紧捏着的拳头用力之大骨节泛白,俊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王八蛋,你们有几条命,居然敢欺负挽挽!”

“表哥,误会,这都是误会!”云枫虽然习武,可他学都是花架子,哪里是征战沙场的霍慎的对手,被他一脚踹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尽力护着已经吓昏过去的云珏。

“滚!”霍慎一声咆哮,震耳欲聋。

云枫和云珏落荒而逃,霍慎转头迎上了云洛挽的脸。

身高近九尺的铁血汉子,一眼就看到了云洛挽苍白的脸和身上的伤,心疼的嘴唇都在颤抖:“是表哥不好,挽挽,表哥来晚了!”

“好孩子,是不是很疼?”镇远侯霍临渊拄着拐杖而来,他腿伤尚未痊愈,只能腾出一只手握紧云洛挽的手。

霍临渊十六岁上战场,至今四十余年,从来流血不流泪,可此时看着外孙女血肉模糊的手腕,他的眼睛却是迅速的红了。

“外祖父,挽挽不疼。”云洛挽用双手捧起了霍临渊满是皱纹的手,由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肉体上的疼痛和当初得知家人死讯时的心痛相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当初惨死的外祖父,还有被斩首的表哥都还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这就够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她只要他们好好活着。

“傻丫头......”霍临渊擦了把眼角,表情变得坚定,“挽挽,今日外祖父来是为了让你放心。我们会去面圣,求皇上饶你一命,我们一定会救你。”

“不!”云洛挽拉紧了霍临渊的手,“外祖父,皇上这一次要杀我并不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是因为我早已经功高震主,皇上留不下我了。”

那些流言蜚语一直盛传,皇上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一世,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她叛国,但是那些流言蜚语也导致她无法重获兵权,让她的实力大大削减。

这一世,有了证据,云洛挽相信皇上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她是一个废将,皇上不能明目张胆的杀她,但是可以借刀杀人。

“挽挽,我们镇远将军府效忠三代,皇上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你信外祖父,外祖父一定说到做到。”

“外祖父......”云洛挽欲言又止,不忍心打击霍临渊。

他们霍家确实赤胆忠心,满门忠烈。

可惜,天子多疑,他不信啊!

“总之,我有办法脱身,外祖父和表哥切莫因为我得罪了皇上,以待来日。”云洛挽眸光一闪,握着霍临渊的手紧了紧。

“果真?外祖父!我就说挽挽聪慧过人,不管什么困境都能顺利度过。”霍慎毫不怀疑云洛挽的话。

“挽挽,你说的办法,究竟是什么?”霍临渊不安的问。

“外祖父,现在还不是时候,明日.你们便知道了。所以,答应我不要激怒皇上,好吗?”云洛挽满眼恳切。

“话是如此,求情总是要去的。你放心,外祖父心中有数,定不会激怒皇上。”霍临渊说着,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狱卒,朝着霍慎使了个眼色。

霍慎从怀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转身交给了狱卒:“我妹妹身体不好,也逃不出着天牢。劳烦兄弟帮我妹妹解开身上的手铐脚铐,再给她寻点吃的来吧。”

“是是是,霍小将军放心!”狱卒收了银子,急忙退下。

“外祖父,您这样万一被云家人抓到会被诟病。”云洛挽叹了口气。

“不能救你出去我已经心如刀绞,至少也要让你好过一点。再说了,云盛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会打断他的腿。”霍临渊面色一沉后又恢复了慈,“好好休息,明日公审不必紧张,一切实话实说就好。”

“好。”云洛挽依依不舍的看着霍临渊和霍慎离开。

很快,狱卒来送来了饭菜。

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米粥和咸菜,可在天牢内已经算是极好的食物。

云洛挽不想辜负家人的心意,默默吃完了饭菜。

第二天一早,天牢外的审讯台上。

东夏国审讯犯人,分为私审和公审。

像是云洛挽这般情况,往往都是公审,当着百姓们的面将一切说清楚,再由百姓决断应该如何处置犯人。

阳光普照,云洛挽肩头上架着枷锁,双手被锁在上面,脚下还拖着一个足有几十斤重的脚镣球。

寻常成年男子都能被重达百斤的枷锁压的跪地不起,可云洛挽纤弱的倩影傲然屹立,背脊挺的笔直不见弯曲,仿佛她还是当初那个傲视天下的女战神。

审讯台周围已经满座着一片官员,而官员之外的更远处则站着大片的百姓。

“云洛挽怎么还有脸进行公审?都说她叛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她再厉害也是一名女子,北弥无忧何等厉害,是从未输过的战神,七岁上战场便只取敌将头颅,对比之下,云洛挽可差的远!”

“难怪云洛挽要献身苟且,若非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怎么成为整个东夏国的英雄!”

“什么英雄?分明是个贱婢,害的整个东夏国都被北弥国瞧不起!”

“难怪北弥国送来的质子在东夏国依旧狂傲,原来是因为云洛挽丢了我们东夏国的脸!”

百姓们的议论声和唾弃的目光,不停的落在云洛挽的身上。

而不远处的街道上,云家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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