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死寂。
陆晚舟捏着照片的指骨发白，沉声命令：“滚出去！”
看着男人冷冽的眼神，许卿月此刻才明白，原来她认为刻骨铭心的爱情，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才得到的施舍。
额角不断跳痛着，许卿月勉强维持自尊，转身出门。
门关上的那瞬，委屈和悲伤宛如潮水淹没她。
上楼的陆母见她眼眶发红，轻声关怀：“和晚舟吵架了？”
许卿月沉默了瞬，本想问问照片的人是谁，可最终还是不想让老人担心：“没有。妈，机场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在陆母担忧的目光里狼狈逃离。
津海国际机场。
许卿月坐在停机坪外，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陆晚舟的沉默承认。
她想起结婚时，陆晚舟明明也曾对着神父宣誓：“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怎么才7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还是说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许卿月找不到答铝驺案，痛意堆积在心，鼻间忽然涌出热意。
温热的血一滴滴落在机长服上，晕开一片猩红。
她忍痛慌乱抬头，简单处理之后回了航司的宿舍。
从和陆晚舟结婚后，许卿月没绿轴有在这里住过，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连家都不想回。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陆晚舟都没有联系过许卿月。
直到这天，许卿月从东京回航，去医院取止痛药。
刚从方纪淮的办公室里出来，就撞上了陆晚舟。
熟悉的气味和温度让她一惊。
许卿月后退一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在这：“晚舟……”
陆晚舟却并不关心：“你在这正好，抽个时间，我们去做财产分割。”
通常只有要离婚才会分割财产，许卿月又想起那份陆晚舟早就签订好的协议。
她苍白的脸上不剩一丝血色，忍不住想要逃避：“家里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说着，许卿月就要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陆晚舟抓住她的手腕：“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温热的手像烙铁锢住许卿月，钳的人喘不过气。
她整个人紧绷着，喉间苦的说不出话。
忽然，陆晚舟的手机**响起。
许卿月撇见屏幕上备注的“宋向依”的名字，看向陆晚舟，心里五味杂陈。
果然，下一秒陆晚舟就松了手，接起电话快步离去。
许卿月看着他的背影，苦涩伴随着鲜明的疼意袭来。
她手里还拎着刚拿到的药，可陆晚舟却始终都没问过一句。
许卿月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整个心都在发酸……
冬季寒凉。
许卿月还是回了家。
没有人在，但空气里涌动的陌生香气在告诉她：宋向依还住在这里。
许卿月孤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寒风不断渗入，带走身上为数不多的暖意。
“肿瘤已经恶化压迫神经，你的记忆会越来越差，除了流鼻血，还有可能会失明……”
耳畔，方纪淮刚刚的叮嘱不断回响。
她抬头看着挂在客厅白墙婚纱照上的陆晚舟，许久后，拿出记事本写下要做却怕忘记的事：
“1.和陆晚舟看电影，再去一次海边旅行。”
“2.和陆晚舟回家看爷爷。”
“3.最后和北航2751飞一次。”
“4.给自己买一块墓地。”
“5.……”
列到这里，许卿月停顿了好久，才用黑色记号笔在第5条后面一笔一划写下——
“和陆晚舟离婚。”
一个绝望的人
行者无愧于天
江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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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