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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朝堂之上寂静无声。

这几日来神都发生的大事早已不胫而走,传遍全城。

朝堂上的众人全都知道。

但不少人也都清楚,传闻中诸多事情与叶宵相关,但这都只是猜测,当下除了斩杀江霆一事铁板钉钉,其余事情没有一件能拿出铁证直指叶宵。

如今,程大将军言之凿凿,莫不是他掌握了证据?

不少人心里猜测,纷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继续观望着事态的走向。

而下一刻,只听得噗通一声,众目睽睽之下,程铁甲改为双膝跪地,他上半身笔挺,眼含热泪向曹彦看去。

“陛下,你得为江霆做主啊!

江监侯劳苦功高,为军营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本应是死在沙场上的,如今却不明不白死在了叶宵这贼人手里,想必他在那九泉之下也会觉得窝囊和不甘心吧!”

程铁甲老泪纵横,一声接一声悲呼。

见他如此,几个将军竟是在朝堂之上呜咽了起来。

“陛下啊,江霆将军于我有恩,我于微末之时,曾受过江监侯的恩情,如今听闻他死于贼人之手,心中着实是悲怆又愤懑!

恳请陛下为江监侯做主,以雷霆之势惩处罪人叶宵!”

镇军将军嚎啕着跪了下去。

在他之后,又有人再次发难。

“陛下,若不惩治叶宵,只怕是要让天下将士对朝堂失望,只怕是要让普天之下数万万人都为此事感到寒心!”

一名骁骑游击将军也跪倒在地说。

程铁甲脸上在哭,但心里已是狂喜。

好啊!

家臣就应在这种节骨眼上发挥大用!

群起而攻之,集中控诉叶宵的罪行。

就算是皇帝陛下有意袒护,那他想将叶宵从此次事件中摘除只怕也不是容易事吧?

想着,程铁甲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打算再加一把火,当着众人的面,再抖露一条叶宵的罪行。

“陛下,还有一事。

在那叶宵来神都的路上,我儿奉命前去接他,但只是因为两句口舌之争,他便将我儿一通暴打,马拖着赶了二三十里路程,及至神都,我儿已经气息奄奄,但那可恨的叶宵却依旧不肯放过他,又将他悬挂在那城楼曝晒,以供神都百姓围观。”

“陛下啊,这叶宵实在可恨!”

“这不单单是在折磨我儿,分明也是在打我老程的脸!”

“我老程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只等陛下一声令下,我老程就将他一刀劈成两半!”

程铁甲义愤填膺说着。

但就在他又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畔。

“程将军,够了!”

这声音不是曹彦,程铁甲一愣,看向一边秦改之。

四目相对之时,秦改之轻轻摇头:“秦将军,莫要再说下去了。”

他声音低沉,悄悄给程铁甲使了使眼色。

程铁甲向高台上看去,曹彦已经变了脸色。

但他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掌心握着龙头,手背上青筋显现。

他恨!

心中已经恼了!

程铁甲一行人大胆又过分!

一人跳出来说也就罢了,三五成群跳出来逼他就范!

这成何体统?

还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见此情景,程铁甲心头一震。

皇帝要怒了,但看那眼神似乎恼怒是因为他。

是他过激了一些了?

程铁甲想着,连忙再次发声:“陛下,末将该说的都说了,还望陛下定断。”

说完,便赶忙退回队列之中,生怕再多嘴两句便要引来小皇帝的怒火,当堂呵斥于他。

看程铁甲就此闭嘴,曹彦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头怒火压下。

环视群臣,却不见叶宵,于是在这朝堂之上朗声问道:“叶宵呢?宁北王世子叶宵何在?”

高台之上百官寂静,群臣左顾右盼却都不见叶宵的影踪。

见状,秦改之和程铁甲隔空对视相视一笑。

“初次上朝便迟到,叶宵此举必然要引人非议,让陛下反感。”

程铁甲心头畅快。

曹彦脸又黑了,额头上青筋毕现,手掌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龙头捏得变形。

“叶宵啊叶宵,你也太放肆了些了!

初次上朝便不见影踪,你这让朕怎么办?”

心里吐槽一句,曹彦却并未发作,反倒是假意向着也住在鸣鸾天街的一名朝臣看去。

“邓廷尉,你来时可见过叶宵?”

邓廷尉走出队列,手捧玉圭上前。

“回禀陛下,臣来的路上回头看过一眼,远远地看到叶世子的马车出了府邸,就距离臣的车子不远。”

“臣已经到了近一个时辰了,按理说叶世子也早该到了......”

邓英如是说道,汇报了一番晨间的见闻。

“哦?既是与你不远,那为何如今却还不见人?”

曹彦一阵皱眉,对邓英连声发问。

邓英迟疑了一番,看了看秦改之,又看向了一边的程铁甲,这才小声应道:

“陛下,臣有一事相报......来的路上,臣途径锦河石桥,见那锦河石桥南北又是一众家丁汇聚......

咳咳,从衣着上看,应是秦府和程府中人......”

此话一出,程铁甲便是一愣,但秦改之却几乎是毫不迟疑便反驳道:“邓廷尉慎言,此乃是子虚乌有之事,岂敢在朝堂之上乱讲?

而今我方搬迁进新宅之中,府上上下俱是手忙脚乱,岂会去路上围堵叶世子?”

邓英向他看去:“秦相,我所说的乃是实情,若有半句假话,我邓英甘愿受罚。”

说完,他又向曹彦看去。

“陛下,昨日便是如此,听说昨日陛下宣叶世子进宫,在路经石桥时,便是为秦相家中下人阻拦。”

曹彦点了点头:“昨日叶宵来见朕时,确实说过,来时的路上受人刁难,险些走不脱了。”

说罢,他向秦改之看去。

“秦相,今日依旧是你府中下人在生事?”

秦改之赶忙跪了下去:“陛下,臣冤枉!昨日是府中下人自作主张,听了流言心中气不过,便自发的去找叶世子寻仇去了。

我听说后,好生训斥了他们一番,如今他们正在新院中劳作,绝没有踏出府门半步!”

他连声解释,虽说如今并不清楚锦河石桥正在发生何事,但已经开始隐隐约约感到不妙了。

听完此言,曹彦心中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他若有所悟点点头,正准备差人去锦河石桥看看。

但就在这时,殿外值守的太监突然向殿内报了一声:“宁北王世子叶宵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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