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围观众人见他走出，无不有些惊诧，小声低语起来。

“这么年轻的紫衣卫？怎么没见过？莫不是近日新进的？”

“什么新进的，这位来头可不简单，小小年纪便是紫衣卫首，平日里不是什么重要事件自然是不要他出面，而且，我听人说，他这紫衣卫首的位置可不是正当手段得到的。”

“小声些！不要命了！这位的身份哪里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议论的！快住嘴吧！”

“说起来，这轩玉居的事情竟然让这位亲自来查，看来即便是首辅也拦不住了。”

说是小声，总归不过这么大些地方，一人几句，总也是能传到沈知烟耳朵里去，自然也是能传到这紫衣卫首耳里去的，不过他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在沈知烟身前几步停了下来。

云沧侧过身躬下身子拱了拱手：“公子。”

待那紫衣卫首点了点头，云沧便退至其身后，宽阔之地便只剩下沈知烟与他两人。

沈知烟见他冲她掀起丝笑：“江纵。”

她微微一怔，才明白这是他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反应过来，她便也轻笑一声，随即微微欠身。

“小女子见过江大人。”

“姑娘多礼。”

江纵先待她起身，才垂眼盯着沈知烟的眼睛：“姑娘可知妨碍公务是何罪名？”

江纵的那双眼很是深邃，大约是多年习惯，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是带着些审视，大多数人是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因而常是回避的。

沈知烟却是直直的望了回去，带着笑意：“江大人可别将这样一顶帽子扣在小女子头上，小女子也算这轩玉居的半个东家，大人不分缘由便要封查，小女自子然也是要讨个说法的。”

“紫衣卫办案，从不需要缘由。”

沈知烟笑容罕见的滞了一瞬，她擅长与人辩驳，若是遇上不讲道理的，那便武力解决。

但若是遇上又不讲道理又有权势的，沈知烟向来是退让几分，却又记在心里头，端的就是一个来日方长。

只是今日这般局面，倒不能退了。

眼见着江纵拿着封条就要越过她往轩玉居去，她眸子闪烁，在江纵即将抬手贴上封条之时轻声开口。

“那若是到时后宫娘娘们责怪起来，便也只能请江大人前去说句不需缘由了。”

江纵的手一顿，转过身来，挑了眉：“什么意思？”

“江大人既负责此事，自然也是知道轩玉居做的是什么生意，为娘娘们做事，自当是尽心尽力，只是轩玉居封了，便也没有机会动工，一个月后娘娘们的要求达不成定要问罪，小女子一介小民，万万不敢担此罪责，要求生路，也只得将今日之事实话实说。”

云沧听得这话眉头眸光微闪，看向沈知烟的目光有些好奇，这姑娘胆子竟这般大，紫衣卫也敢威胁。

江纵勾了唇，神色浮现出丝有趣。

“你威胁我？”

沈知烟状若惶恐，连忙欠身：“小女不敢。”

江纵轻笑一声，缓步走至沈知烟身前，也没唤她起身：“那你可知这本就是端妃娘娘亲自下的令？即便是我现在要将你们轩玉居的人全抓进大狱里去，也是使得的。”

“大人查案，小女子等人自当配合，只是轩玉居不同，如今并无确凿证据，一旦查封，即便是日后证了清白，也会有闲言碎语，况且，终究还是要先为娘娘们考虑。”

江纵沉默两秒，伸手扶起她，还是那般笑容：“轩玉居与许家所签合约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