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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如果此时可逃,尤德旺定会第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就是再蠢,也该看明白眼下的局势对他极其不利。

若想成功给陈益壮安上罪名,必然要建立在,他替尖夫银妇替辩失败的前提下。

然而此时这个看似牢不可破的前提,骤然间坍塌成了一地鸡毛。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算是看明白了,陈益壮是个瑕疵必报的小人。

收拾完杨作山之后,接下来必然该轮到自己了。

果不其然!

“师爷身子骨可还行?”

陈益壮眯着眼笑呵呵的摸了摸身边衙役的杀威棒,意思已是相当的明确。

“姓陈的你……你休要放肆,这县衙的公堂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尤德旺转身求饶:

“大人,属下一时糊涂,审查不力,请大人治罪。”

“审查不力?一时糊涂?”陈益壮哈哈大笑。

“师爷避重就轻这一手玩的可真溜,碰到给面子的,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之前是谁叫嚣着,我这种恶棍如若不除,必会引起滔天民愤。”

“又是谁叫嚣着,陈某不学无术,只会自取其辱。”

“所以说,陈某为什么要给师爷这个面子呢?”

陈益壮说着话音猛然一沉,呵斥道。

“尤德旺!你身为县衙师爷文吏,本该是严大人的左右手!”

“然而却凭私念断命案,形同草菅人命,罪大恶极!”

“尤德旺!陈某让你牢记的话你还记得否!”

“你说,身为县衙师爷文吏,你当然精通我朝所有律法。”

“依《大奉刑统》,身为官衙文吏知法犯法,欺压百姓,罪加一等,应立即革职除籍,受六十棍刑,入三年牢狱。”

“尤德旺,陈某可有说错半句?”

尤德旺顿时慌了,噗通跪在了严正清面前。

“大人,属下也是受人蛊惑,一时糊涂犯了大错,还望大人看在昔日情分……”

“等等。”严正清眉头一皱,抬手打断:“听师爷这话,此案还另有蹊跷?”

“你还不快如实招来,究竟受谁蛊惑,本官或许还能对你尚存姑息。”

“是她!是这个小**!”

尤德旺转身毫不犹豫的怒指向水妖。

“此**诱导属下,企图借通奸一案陷害陈讼师,属下也是一时糊涂,听信了**的谗言……”

水妖瞬间也慌了。

“姓尤的你少放屁!老娘跟你认识吗?!”

“小**,你才是在放屁!”

事到如今,尤德旺哪里还顾得上脸面,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你左半边**根里,长了一颗紫痣,那紫痣上不多不好,刚刚长了两长一短的黑毛。此秘密,只有尤某一人知晓。”

“你不认尤某没关系,那你可敢让女官查验?”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满堂哄笑。

金凤楼四大花魁之一,号称狐媚转生的水妖姑娘,**根里生紫痣,痣上长三毛。

光是脑补一番,就别提有多**了。

关键如此劲爆的私密,竟出自堂堂县衙师爷之口。

众人欢呼雀跃,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直接扒开水妖裙子,仔细一探究竟。

水妖脸刷一下红透了。

她虽是风月之女,但毕竟也是女子。

如此私密被堂而皇之的曝出,不消片刻,定会传遍整个碧水城。

到时是个男人都会凑上来,问她一句,水妖姑娘,看看痣?

水妖越想越气,死死的盯着尤德旺,恨不得直接一刀捅死这狗东西。

一旁的陈益壮也忍不住乐了。

局面有点失控啊。

完全没算到他们会当堂狗咬狗。

更没想到,姓尤的卖队友卖的这么娴熟,这么干脆。

瞧瞧,都把人水妖姑娘给整哭了。

多让心疼啊。

紫痣,有形状吗?

**根,根到什么程度,又是什么角度。

呃……陈某就是好奇,纯属好奇。

不过也好,尤德旺突如其来的一口,反而让陈益壮省事了。

都不用他再啰嗦,真相已然大白。

尤德旺跑不脱,水妖也跑不掉。

连带着水妖引出来的杏桃儿等人证,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掉。

接下来的通判,也就简单多了。

直接照《大奉刑统》的量罪照搬即可。

水妖联合杏桃儿等人,恶意捏造事实,构陷诬告陈讼师。

在征得当事人谅解的前提下,水妖和杏桃儿,当庭杖责二十棍后,遂被释放。

先前跳出来指认陈益壮的那名男子,则被杖六十,直接当堂昏死过去,随后被拖入牢房。

陈益壮之所以谅解,并非想当舔狗。

他就想看看痣。

再说了,都是金凤楼的人,自家人。

自家人有点小矛盾,关起门,啥事是不能商量着解决的……是吧?

唯一出乎陈益壮预料的是,严正清居然轻判了尤德旺。

说是轻判,几乎等于没判。

不过是当堂革了他师爷的职,永不录用。

其他的,就连板子都没挨。

要说这里面最坏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这个尤德旺。

反倒是落了最轻的处罚,这就让陈益壮很是不爽。

“此通奸一案,既已查明,纯属原告杨作山无中生有造谣滋事。”

严正清拍下醒木。

“依据诬告反坐原则,判杨作山流放三千里,为期三年,三年期满,缉拿归案,再行问斩。”

“判杨金氏,与杨作山解除夫妻关系,即日起恢复原名金萍儿,可再行他嫁。”

“判和氏夫妻二人无罪,当堂释放。”

“退堂!”

“大人稍等。”

陈益壮转身来到公堂门口,环顾了一圈后,这才开口道。

“陈某在此要奉劝诸位一句,公堂之外也并非法外之地,人血馒头吃多了,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

“某些人的不幸,仅仅只是因为她即便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同理,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言尽于此,散了散了!”

陈益壮说完,转身挥了挥手,正待离去。

身后忽然传来,至少有三道声音,几乎异口同声喊道。

“陈讼师,还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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