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姜一正赶走了自家妹妹，临行前塞给她一小角银子，“其他的都交给你嫂子了，这个月就剩这点，省着花。”

姜云澜收下，笑道：“我回家就交给嫂子，你背着她藏私房钱。”

姜一正一脸扭曲，气呼呼地想将罪证夺回，又怕下手重了伤了她。

临走前将文香果的制作方法口述一遍，姜一正记性好，她只能期盼顾直翎早点想起这边的事，明天就能把东西准备好。

现在是冬天，冬瓜是时令蔬菜，寻常百姓家里都多的堆不下，采买很容易，至于花椒、薄荷这两种材料，找花匠工人就能买到。

前事未知，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赶回家时家家户户都在做晚饭，炊烟袅袅。

姜家在京中经营数十年，用尽积蓄买了户一进的大院子。

姜云澜推开院门，虎儿正趴在地上看虫，他一岁半，生的冰雪可爱，圆头圆脑胖乎乎的。

她踮起脚尖绕到虎儿背后，见虎儿看得专心，突然双手操过他腋下，将他正面架了起来。虎儿临空蹬着双腿，刚准备咧嘴哭，蹬了几下察觉出乐趣，又咯吱笑了起来。

姜云澜架着他转了几圈将小胖墩放下，虎儿扭头看是最喜欢的姑姑回来，奶呼呼张开手抱住她的腿，“姑姑抱。”

“不抱，”姜云澜伸手抵住他的脑袋，“虎儿在地上趴得脏死了，姑姑不抱。”

虎儿小说不清话，但听明白这是在嫌弃自己，他张嘴，咿唔半天连不成句子，急的眼泪汪汪。

姜云澜牵起他的手，将它攥紧的白嫩手指一根根掰开，露出里面乌黑的手心。

“虎儿很想到处玩对不对，应该怎么做？”

虎儿眼含热泪将落未落，他还记得父亲母亲最近教他走路，“走！”他扁扁嘴，委屈极了，“虎儿，走，走不快！”

“那也不能在院子里爬，”姜云澜点了点地面，“多冷呀，又脏，嫂嫂是不是把你放屋子里毛毯上玩，你自己爬出来的？”

虎儿摇头，极力反驳，“虎儿，外面，等，爹......”

最后个字没有说完，姜云澜扯开他脸颊，让他张嘴只能发出啊呜的声音。

姜云澜轻拧他脸蛋，“骗人的小混蛋。”

嫂嫂一向细心，不许虎儿在她没看到的地方玩耍，这小混蛋现在刚学会走路，精力旺盛，明明就是偷爬到院子里玩，还死不承认。

她怀疑虎儿上辈子就是自己爬出去看到了什么，吓坏了脑子。

她抱起虎儿，往厨房的方向走。

虎儿终于等到姑姑抱，莲藕似的双臂牢牢圈住脖子，整个人贴进她怀里。

大嫂柳莹勤快细致，温婉又不失英气，和姜一正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

姜云澜抱着虎儿手不方便，便在厨房窗边喊人，“嫂嫂。”

柳莹正往灶里添火，听到响动回头，见窗外大团子抱着小团子，笑着应了声，“回来了。”

她下一眼就看到儿子手里的污迹，没好气冲他点了点。

虎儿将脑袋埋在姜云澜的颈窝里。

姜云澜手臂往上耸，巴掌清脆拍在虎儿屁股，“我先给虎儿洗手就来帮嫂嫂忙。”

“炒两个菜晚上对付吃哪这么麻烦，”柳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一旁的橱柜里拿出一个圆盘，“马上就好，你们快去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