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事情闹到这份上还能怎么办，若不打死二人以证家风严谨，那便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尚书夫人抱着程芝，也不知该怎么回话，她明白这事于整个程家都是奇耻大辱，可能怎么办？芝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焉能真看着她被活活打死？

程芝似乎真的疯了，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儿往她娘怀里钻，一会儿又要掐死她娘；一会儿喊有鬼，一会儿又说见了仙。

吵得不行，最后只得先让她娘将她带了回去。

程芝一走，该审的就是烈元元。

她倒是冷静，被绑着乖乖跪在地上，一副听任处置的模样。

“孽障！败坏家风的东西，我真恨不能打死你，免得耽误其他姐妹！”夫人气得很，是真想将她打死，“你说，昨夜你为何没好好在房里？为何要去山洞与人鬼混！”

“我要回去见父亲，在见到父亲和我阿娘之前，元儿无话可说。”

烈元元清楚，柳姨娘和父亲不在这里，没人帮她，母亲只会帮烈卿卿那个贱人。

她双眸猩红，死死瞪着烈卿卿，恨不能将她当场掐死！就是这个死丫头，昨夜没有救她，她定要将这些事都推到她身上！

见烈元元丝毫不知悔改，丞相夫人气得又让静西赏了她两耳光。

打完也不消气，反而更加愁闷起来。

山洞这事虽打了掩护，但那些个达官贵眷哪里瞧不出名堂？瞧着烈家出了这样的肮脏事，以后哪家敢来说亲？哪家不悄悄在背后戳脊梁骨？

想到这些，程夫人又气得让静西扇了烈元元两个嘴巴子！

但她不是烈元元的生母，也做不到真狠心背着老爷和她亲娘将她打死在这荒山野岭里。

罢了，怎么处置，还得回去看老爷的。

出了这样的祸事，烈夫人带着众人连夜赶回府里。

丞相和府里的姨娘彼时正在用晚膳，不知道出了何事，听闻大娘子归家的消息连忙迎出来。

谁知一出花厅，就见到绑着手的烈元元被静西押着进来。

“哎呦，哎哟！”柳姨娘最是心疼她这个女儿，“元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谁打你了？”

“阿娘，阿娘，你救我。”回家有了依靠，烈元元这才肯开口。

“大娘子，我元儿犯了何错，要这样想捆犯人似的捆着？今日你得给我个说法！”

“哼！”不提还好，提起来大娘子就恨不得再给烈元元两巴掌，“犯了什么错？你自问问这个不要脸的做了什么事！是令我们烈家满门蒙羞的事！怕是列祖列宗在地底下都得羞红脸，半夜得上她床头敲她两锤！”

“怎么了？这是？”丞相一头雾水。

“大人，柳姨娘，三姑娘在外......与人偷欢。”静西给了他们一个解释。

丞相吓得差点咬到舌头，“什么！青天白日，焉能胡说！”

瞧着静西的神情，又颤抖着声音问，”可是胡说？”

柳姨娘则不相信她的话，“你放屁！诬陷！”

见这反应，静西只得将寺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不！不是的！爹爹，是烈卿卿陷害我！爹爹你帮帮我，是烈卿卿骗我去的！肯定是她和那贼人勾搭好骗我过去的！都怪她！”原本在护国寺一言不发的烈元元现下倒是肯讲话了，口口声声说是烈卿卿在诬陷她，把过错全都推到烈卿卿身上。

“休要胡言！”大娘子厉声道。

烈卿卿则作出一副害怕模样，直往母亲怀里缩，“呜呜......三姐姐好凶，卿儿害怕......”

“烈卿卿，你个小贱人！都是你害我，你还装！”烈元元说着就要冲烈卿卿扑过来，被青梅一脚踹回去。

“闭嘴！”丞相大吼，然后盯着烈卿卿，道，“卿卿你说，是怎么回事？你若说谎，我一样罚！”

烈卿卿一副被吓住的样子，又往母亲怀里缩了缩，红着眼睛不敢开口。

“说啊！”丞相撕心裂肺地吼出来。

“哇！”烈卿卿被吓得大哭出声，边哭边结结巴巴回话，“我看见......三姐姐在前面走......我叫她，三姐姐让我回去，我不听话，呜呜......”

“别哭了！”丞相说着直接从大娘子怀里将烈卿卿拉出来，“好好说，究竟怎么回事！”

“哎，老爷，你吓着卿卿了！”

丞相已经顾不上太多，他死死捏着烈卿卿的胳膊，眼里要喷血一般，“你重新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三姐姐......她一个人往山上走，山上很黑......我害怕......”

“你放屁！烈卿卿，你这个贱人，是你骗我去！”烈元元慌得六神无主，昨夜的折腾让她浑身酸痛不已，可比起身上的疼痛，现下更重要的是说服爹爹帮她。

她向来受宠，又有样貌，岂是烈卿卿一个傻子可以比的！只要爹爹帮她，她就还是相府尊贵的小姐！

烈元元又扑向丞相，“爹爹，你帮帮我，烈卿卿是傻子，推到她身上，整个丞相府都有面子！你要为我做主啊，爹爹！你快打她，打到她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