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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涵嘴角抽了抽,市中心幼儿园哪是那么容易进的,这里的学生家长都大有来头,她就是冲着好的教育环境才带妍妍来的。

她咬牙从兜里摸出来个厚厚的大红包,准备再争取一下。

就在这时,贺妍从办公桌前探出半个脑袋,小声道:“陈叔叔。”

院长睁大了眼睛,一下子认出这张可爱小脸。曾在酒会上碰过面,商界大佬贺深的女儿!

他连忙仔细看了遍贺妍的入学档案。

果然在最后一页,父亲那栏上看到了贺深的名字,顷刻间满手是汗。

贺大佬把女儿从国际学校转到他这里?这算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院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眯眼笑道:“我忽然想起来,上周刚有同学转走,正好空出来一个名额。”

夏涵来不及疑惑市中心这么好的学校,干嘛要转走,就被妍妍有学上的巨大的喜悦感冲昏头脑,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也没深思下去。

“谢谢。”

季翠兰火速从地上站起来,带着妍妍办手续,分班级,夏涵去交学费,夏东华和夏延则去临近的商场给妍妍买书包水壶文具之类的东西。

夏涵交完学费过来,看到季翠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着,奇怪道:“妈,你又干啥?”

“妍妍才陪了我几天,就来这上学了,我的乖乖孙啊,要好好上课!”

她边说边挥舞手里擤鼻涕的纸。

夏涵撇了撇嘴角,冲妍妍挥手道:“听老师的话,下午放学妈妈就来接你哦。”

贺妍甜甜道:“嗯!要和爸爸一起来接我!”

“行。”

年轻的女老师带贺妍进班做自我介绍,她利落大方,完全不怯场。

几个调皮的小孩等她说完后,迫不及待道:“贺妍你怎么不哭?”

“嘿嘿嘿,你妈妈不要你喽!”

“贺妍,快看,你妈妈要走了!”

贺妍表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平静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喂,你怎么不哭啊?”

同桌凑上前来,“你不难过吗?”

贺妍淡淡道:“幼稚鬼。你们第一天上学都哭鼻子了?”

一群小朋友哑口无言。

来市中心一回,夏延嚷嚷着要吃大餐,坐在车上狂摇夏涵手臂撒娇。

“我要吃韩式炸鸡配可乐!”

夏涵甩开他,“我看你长得像炸鸡!”

“天天喝碳酸饮料,以后长不高怎么办?”

夏东华嘴上抱怨,实际上对儿子有求必应,很快便开车去了韩料店。

落座后,夏东华道:“叫小贺也过来,他一个人在咱们家,怎么做下午饭?找得到东西在哪吗?”

夏涵早有此意,拨通电话,看着爸妈一脸计划得逞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道:“你们不会是想叫他来买单吧?能不能有点出息,别总爱占这些小便宜!”

“呸呸呸,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我这是关心小贺,你少乱猜了!”

两声忙音过后,那边接通了电话,贺深还没开口,妇女尖细的嗓音就刺过听筒,令夏涵反胃。

“我们村最厉害的女大学生,回来还不是一样种地,要我说,不如嫁个好老公,在外面乱搞完,还能有人接盘……”

夏涵道:“开免提。”

贺深照做。

“婶娘,还钱!我念着亲戚情面对你忍让,少蹬鼻子上脸了,今天回家我就给你把这事儿说清。”

“别别别,涵涵啊,我不是说你。”

贺深移开手机,他刚才避到人少的地方接电话,但这亲戚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继续编排,搞得他一阵头痛。

“抱歉,我……”

“不关你事,我把地址发给你,过来吃饭,等会儿一起接妍妍放学。”

夏涵本不想让他搅进这些乌烟瘴气的亲戚里,但听在贺深耳中,却全然是另一番意思了。

她生气了?

贺深微怔,罗祁那番话就跟刺一样扎在他心底,正好镇子上的邻居串门,他从那些妇女嘴里听到了许多真假参半的传闻。

什么“有好几任男朋友”,“在外面生了孩子给爸妈养”,“考上大学被人包养”,“论文抄袭被开除”的谣言都能传出来。

贺深显然是不信的,夏家在村子里算是发达的,惹人眼红,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婶娘凑上来叨叨道:“还不让人说,不知尊老的死丫头,你可得好好管管你老婆!”

“婶娘,”贺深冷眼看她,声音不怒自威,“尊老前提不是您为老不尊。”

婶娘猛地噎住。

坐上去市中心的车,贺深给在从教育局退休的亲戚拨去电话。

“舅舅,我是贺深,想请你帮忙问件事。南北大学,三年前那届论文挪用导致没毕业的事……哦,您知道?”

“南北大学,挺出名的。”

时璋撵灭烟头,边伸手逗旁边架子上的虎皮鹦鹉,边乐呵道:“那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猫腻,偏偏本人不追究,直接气跑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贺家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时璋当然不理解一个无权无势,家里欠债的穷学生的处境。

他好奇发问道:“这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暂时保密。”

贺深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并不想将自己和夏涵闪婚的事情公之于众。

“哦?”时璋语调忍不住欢快起来,调侃道:“还神秘兮兮的?乖侄,你坠入爱河喽?”

放在往常,贺深定会一口回绝,但今天,他沉默了几秒。

“真的假的!”

时璋比自己娶老婆了还激动,从椅子上蹦起来,“你小子出息了……欸,不对?”

三十年都没动静,一幅不近女色的模样,怎么突然就恋爱了?

“贺深,你好好告诉舅舅。”

“什么?”

“你谈男的女的?”时璋拧眉,“舅舅是很开明的,但你妈那边可不好说……”

贺深无语按断电话。

学术圈造假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既然舅舅这么说,那夏涵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想到丈母娘描述她那段时间状态极差,都快抑郁了。

贺深敛眸,忍不住心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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