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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别说我与阿渊清清白白,便是我二人真有些什么,那又与你何干?”

楚忱娴朝霍无渊摆手,示意他不必解释后,一双杏目直直地扫向苏盈雪,目光森冷中透着杀气:“苏盈雪,你若是还想在这个府里待下去,就给我安分守己,否则——”

说到这儿,她故意停顿了下,待盯得苏盈雪心中发毛之际,她才轻嗤一声道:“我能接你入府,允你在这京都贵女圈中有一席之地,便也能赶你出府,将你从云端摔入泥沼!”

若非时候还未到,今日她死而复生之时,便该是苏盈雪下地狱之际!

苏盈雪的命,她暂且留着,但绝不会太久。

“啊!”苏盈雪被她的眼神惊吓到,一张涂脂抹粉的俏脸煞白似鬼,连忙低下头去,竟有些不敢与她对视了。

这蠢货究竟是怎么回事?

便是移情别恋了,也不该在短短半日便转了性子,尤其是,这蠢货方才看着她的目光里,竟带了杀意!

难不成,是这蠢货发现什么了?

这般想着,苏盈雪心里便没来由地紧张和心虚起来,头压得更低了,正要解释,余光便瞥见一道身影正往这边过来。

当即,她抬起一双泪光点点的桃花眼看向楚忱娴,哽咽着恳求:“妹妹,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不要赶我出府,求你,求你了......”

说着,苏盈雪便“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去。

“忱娴,你在做什么?!”

不远处四处找苏盈雪没找到的楚文礼,一过来便正好见到“苏盈雪跪下恳求”的这一幕,心里心疼的同时,又升起了一股对楚忱娴的怒火。

他快步过来,一把将苏盈雪拉起并护到自己身后,这才怒容满面地看向楚忱娴:“雪儿与你情同姐妹,多年来对你处处忍让,你如今竟还当着外人的面欺负她,实在是不像话!”

呵。

楚忱娴冷眼看着满面怒火的楚文礼,只红唇勾了勾,目中浮上一丝讥讽来,却未开口。

早在看到苏盈雪忽然向她求情的那瞬,她便猜到是他来了,毕竟前世这样的戏码上演过无数遍。

而前世她还会有失落,还会渴望得到楚文礼的“偏爱”,今生......她只有满腔恨意!

“你这是什么态度?”见她非但没有认错,还这般讥讽地看自己,楚文礼顿时怒火中烧,斥道:“你做错了事,为父难道还说不得你了不成?”

“雪儿也算是你阿姐,哪儿有让姐姐向你下跪的道理?忱娴,为父命你立刻向雪儿道歉!”

被他护在身后的苏盈雪听了,心中总算畅快不少,但面上还是急忙出来,蹙着好看的眉头劝他:“伯父,伯父切莫责怪妹妹,都是雪儿不好,是雪儿多管闲事。”

“雪儿不该见妹妹与霍小侯爷走得近,便提醒妹妹应当避嫌,伯父可切莫因此而责怪了妹妹......”

什么?

楚文礼这才注意到霍无渊也在,见他还和楚忱娴并肩站着,极为亲密的模样,当即便沉下了脸来,却不敢冲霍无渊发火,便怒目向楚忱娴:“忱娴,雪儿是好心为你着想,你还如此不领情,为父今日便要罚你——”

“说够了?”

楚忱娴神色彻底冷下来,看着他,见他愣住,却忽地一笑:“阿父,我阿母可没为我生过姐姐,苏娘子不过是来咱们府上投奔的远房表亲,八竿子打不着,阿父却这般宝贝。”

“这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她苏盈雪才是阿父亲生的。”

说罢,楚忱娴又偏头看向苏盈雪,笑着询问:“苏娘子可也是这般想的?”

咯噔!

她这番话一出,楚文礼二人心中皆惊了下,苏盈雪更是连忙摇头:“妹妹,妹妹你误会了,伯父只是,只是怜我孤身一人,对我照拂了些,绝非是妹妹所想的那般。”

“是啊是啊,”楚文礼也在惊吓过后,连忙附和,再没了方才的气焰,望着楚忱娴解释:“忱娴,你当真是误会了,为父只有你一个女儿,对雪儿不过是见她孤苦一人,可怜她——”

“可怜她?”

楚忱娴轻嗤一声,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似笑非笑道:“阿父既这般可怜她,倒不如纳了她做妾,如此也更方便护着不是?”

纳雪儿为妾?

楚文礼听得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张还算俊的老脸是涨得通红,牢牢地瞪着她。

这孽障,胡说八道什么?

“妹妹,你误会——”苏盈雪更是像受到了巨大惊吓似的,连忙开口解释。

那可也是她阿父!

这蠢货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本侯也以为,平宁伯既这般可怜苏娘子,想护着苏娘子,倒不如纳为妾室,往后要如何护着都可,旁人绝不会再置喙半句。”不等苏盈雪解释,一旁一直没开口的霍无渊便轻笑着开口了。

这话说完,他还偏头看向楚忱娴,朝她扬眉一笑,仿佛是在向她邀功。

“......”楚忱娴见了,心里是哭笑不得,但知他是在护着自己,她心中便只觉温暖,朝他投去一记“赞许”的眼神。

说得不错!

而得了她赞许的霍无渊,一双星目顿时一亮,心中欣喜不已,便再度看向楚文礼,讥笑道:“平宁伯放心,外头绝不会有人说平宁伯为老不尊,只会说平宁伯是体恤孤女,美名盛赞的。”

赞个屁!

楚文礼听得颇为恼怒,瞪向他,恨不得将他给臭骂一顿。

只是,到底碍于他是侯爵,楚文礼只得生生地忍下这口恶气,深呼吸一口气道:“无渊说笑了,我只当雪儿是和忱娴一般的小辈,这种话,往后还是莫要说了。”

呵。

霍无渊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但到底碍于他是她的生父,要留些颜面,便没再说。

只是,他那讥笑的眼神,却足以看得楚文礼心中不满且愤怒了。

楚文礼盯着他看,暗道这霍无渊从小和那孽障一起长大,从前还小便不觉得,如今大了长高了,还生得这般俊美,那孽障今日会拒绝了殿下,莫不是因为他?

但这个念头才升起他便否认了,那孽障真要爱慕霍无渊早爱慕了。

想罢,楚文礼朝着霍无渊暗哼一声,这才扭头去看楚忱娴,眼里似有怒火,但很快掩下,道:“忱娴,今日之事阿父便不追究,但雪儿住在咱们府里,便是客,你切不可再欺负她了。”

落下这句,楚文礼也不敢去看苏盈雪,便转身走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伯父......”见他就这么走了,苏盈雪如何能甘心,可他已走远,连头都没回,她便再不甘心,也只能咬唇作罢。

楚忱娴只看了眼楚文礼离开的方向,便收回了目光来,扫过苏盈雪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不禁勾唇:“苏娘子可要记住了我说的,然后......滚。”

吐出最后一个字,她便再不看她一眼,偏头朝霍无渊一笑,并肩往别处走了。

滚!

这蠢货竟敢叫她滚!

苏盈雪气得一双桃花眼瞪大,袖下双手紧紧地攥起,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可最终,她也只敢在楚忱娴二人走远后,骂一句:“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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