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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唰!

楚母听得身子一怔,一张风韵极佳的脸登时煞白,可眼里却满是茫然,看着秦大夫问道:“什么、什么病?”

是她听错了么?

“秦大夫,你说伯爷他染了什么病?”想着,不等秦大夫回答,楚母便再次开口询问,言语间满是急切。

秦大夫见状,不由在心里叹息,回头看了眼榻上同样脸色煞白、眼神却心虚慌张的楚文礼后,心下鄙夷,这才看回楚母,叹道:“伯爷确实是染了椛柳病。”

“此病凶险万分,不易治好,便是治好了也容易复发,且极易传染给他人。”

轰!

听着秦大夫都这般明确地说了,当下,楚母便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她回头,满目不可置信地看向榻上心虚惊慌的楚文礼,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喉底似有一股血腥味涌上,上下唇哆嗦着道:“夫君?”

椛柳病!

她不是懵懂无知的闺阁少女,自然清楚椛柳病是从何而来。

可明明,夫君除她外便再无旁人,又怎会染上椛柳病?

“夫人,夫人你听为夫解释,为夫——”眼看着楚母眼里露出浓浓失望来,楚文礼当即就慌了,连自己染了椛柳病还不能治好都顾不上了,伸手就想去拉她。

可他还没碰到楚母的衣袖,便被楚母下意识地一挥手给拍开了。

“夫人?”许是从未见过这般的她,楚文礼一愣,望着她的目光里满是诧异。

楚母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可一想起他染的是椛柳病,她心里便无法控制地难受和愤怒,干脆转过身去,不看他。

她是爱慕他的,也清楚男子一妻多妾很正常,可他、可他当初明明许诺过她的啊!

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阿母......”看着这般的阿母,楚忱娴心中一阵自责难受。

是她让阿母这般难受的。

不过,她不后悔,阿母迟早都会知道楚文礼背叛了阿母的事实,不如早些有个心理准备。

“嗯?”

听到女儿的声音,楚母一双痛苦的眸子才恢复了些许清明,看向女儿,正要开口,便猛然想起这种事不宜让女儿听到看到,当下急急道:“娇娇,你、你替阿母送送秦大夫吧?”

女儿还未出阁,这种事听了容易污了耳朵。

“秦大夫还未为阿父开方,”楚忱娴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摇摇头,随即侧头朝早已呆住了的冬橘吩咐:“冬橘,你领秦大夫去偏房开方子。”

“啊?是、是,奴婢这就去。”冬橘心里那叫一个震惊啊,直到听到她吩咐才猛地回过神来,呆呆地应下后,转身领着秦大夫离开了。

二人一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了楚忱娴三人。

楚母心中已满是失望,不愿再同楚文礼说一句,楚忱娴倒是看向了楚文礼,蹙眉道:“阿父怎会染上椛柳病的?此事,可是有什么隐情?”

她今日的目的已达到,而苏盈雪母女的事,无凭无据的,还不到时候说出。

不过,经此一事,阿母便是能原谅了楚文礼,也定然不会再如从前那般深爱了。

“嗯?”

楚文礼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蒙混过去,就听到了楚忱娴问的,先是一愣,随即眼前一亮,连忙点头:“忱娴说得没错!此事、此事确有隐情!”

话说完,他便立刻看向了楚母,当即痛哭流涕起来:“瑜娘,为夫真是冤枉哪!为夫对你的心日月可表,为夫虽染上了椛柳病,但绝不是为夫对不住你,而是为夫被人害惨了!”

害?

楚母确实是爱极了楚文礼的,也因此在女儿询问他时,虽未回头,却一直在听着,眼下听到这句,她不禁蹙起了柳眉来,可还是没回头。

“瑜娘你信我!”

见她还是不肯回过头来,楚文礼登时就急了,连忙忍着身上痒痛想下榻去抱她,却听楚忱娴冷冷提醒一句:“阿父虽有隐情,但眼下染了椛柳病也是事实,此病极易传染,阿父还是莫要靠近阿母才是。”

听到这番话,楚文礼的动作登时一顿,回头看向她,眉头狠狠地皱了下。

这孽障......

算了,这孽障还是帮他解了围的,他便暂且不与这孽障计较!

“是是是,是为父忘了,为父不碰你阿母,”想罢,楚文礼讪讪笑着点头,随即才看向楚母,重重叹道:“瑜娘,你可还记得,为夫前些日子去赴了一场酒宴?”

“就是那日,为夫喝多了,错把、错把一个歌伎当成了你,回来后为夫向你撒了谎,是为夫不对,可为夫也不是有意的,事后为夫恨不能去死!”

“可想到为夫死后,独留你和忱娴在这世上,为夫便不舍得了,只能苟且偷生,后来为夫去打听过那歌伎,听说那歌伎死了,为夫也没多想,如今想来,那歌伎定是椛柳病发作才死了的啊!”

一番话,楚文礼说得是鼻涕眼泪横流的,像极了那么一回事。

说完,见楚母只是身子颤了颤,却还是没转过来,楚文礼一咬牙,抬手便打向了自己的脸。

“啪!”

一声脆响,楚文礼脸上立刻便多出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来,打完还痛苦万分地道:“都怪为夫喝多了,为夫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是咎由自取,就是苦了瑜娘你和忱娴了!”

“你?”

楚母毕竟是深爱过他的,一听他打自己,便急急地转过了身来,见他脸都打红肿了,当下再没了愤怒,连忙上前想去为他揉脸:“何必下这么重的——”

“阿母不可碰到阿父!”

楚忱娴一见,立刻出声阻止。

楚母本来都要覆上楚文礼的面颊了,一听到女儿说的,立刻便停下了,回头嗔了女儿一眼,这才重新看向楚文礼,心中到底还是难受的,只道:“此事也不全是你的错,先医治吧。”

堂堂平宁伯,却染了椛柳病,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叫人笑话?

笑话都是小事,她的娇娇可还未出阁。

“是是是,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不容易才哄得她揭过了此事,楚文礼自然连连点头。

楚母看着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一句也没说。

“阿母。”

楚忱娴便在这时开口,望着楚母轻声道:“此病极易传染给他人,阿母往后还是与女儿同住西院吧?”

“这——”楚母一听,柳眉便蹙了起来,回头看了眼楚文礼。

楚忱娴见了,清楚阿母在顾虑什么,不等楚母开口,便朝楚文礼看去,似笑非笑道:“阿父这儿自有小厮们照顾,想来阿父也是不愿阿母被染上的,只想自己静养吧?”

想个屁!

楚文礼在心中暗骂一句,可随即转念一想,没了赵氏在身边看着,他做什么都方便,当即便点了头:“忱娴说得是,夫人便先委屈下,同忱娴住一阵子吧?”

楚母不是那种夫君得了病便撒手不管的,可眼下她心中有心结,只犹豫了下,便应下了。

见楚母应下,楚文礼心中顿时长舒一口气,可在目送母女二人离开后,他双目却阴鸷了下来。

好好的他竟染上了椛柳病!

不行,他得立刻查清楚,究竟是从谁那儿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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