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道明了来人的身份。
月凌雪侧目看去，皇后穿着一身绣着金凤的华服，气度华贵。
“是谁弄坏了御用的观赏。”
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韵着些许怒气。
盛炽宴的脚步停在一侧院子门口，目光落在月凌霜身上，便知晓事情因她而起。
“见过皇后娘娘。”石拱桥上的贵女慌忙从上面下来，屈伸行礼。
月凌雪不紧不慢的转过轮椅，然后手指一勾，将刺入月凌霜小腿的银针收了回来。
虽然身为天医门圣女她自持甚高，但是还没有猖狂到自寻死路的地步，月凌雪微微点头道：“皇后娘娘，妾身身体有疾，不便行礼，还请娘娘见谅。”
皇后目光藏着一丝厌恶，冷冷的扫过她的腿，便无视了她。
此时月凌霜小腿已经恢复知觉，她连忙松开手下散落在地的奇石，泪眼朦胧的走向皇后身前跪下。
“皇后娘娘，都是我这不争气得妹妹，打坏了御用的观赏，妾身虽然修理了半天，但是也没能修好，请娘娘降罪。”
月凌霜言辞诚恳，把事情说的比真的还真，听得月凌雪心中冷笑连连。
皇后的视线落在月凌霜身上，眼神便缓和许多，她亲自搀扶起月凌霜道：“你是个晓事的孩子，本宫怎会降罪于你，要罚也是罚你这不晓事的妹妹。”
月凌霜闻言轻轻用衣袖抹泪，借着袖口的遮挡，对月凌雪露出讥讽的笑容。
月凌雪看着她这两副嘴脸，心中一阵无语，任她一身医术生死人，肉白骨，多半也医治不好这种白痴。
“来人，将月凌雪带下去掌嘴三十。”皇后轻描淡写的下了令，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月凌雪说道：“原本你的责罚不该这么轻，不过念你身体有疾，便宽待你一些，你可心服？”
盛炽宴淡漠的看着女官按住月凌雪的肩膀，丝毫不打算帮忙，他倒要看看这个心比天高的太子妃，究竟要怎么解除眼前的麻烦。
月凌雪悠闲地往后一靠，然后将腿上的薄毯整理的一丝不苟，见她这般漫不经心，月凌霜催促道：“你这脑子愚昧的蠢货，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的恩典。”
恩典？月凌雪差点笑出声来，要打自己巴掌，自己还要把这当做恩典，这些世俗之人莫不是人人脑子都有病不成。
“方才皇后娘娘问我是否心服。”月凌雪嘴角微微一笑道：“妾身的回答是，不服。”
“哦？”皇后一双凤眼微微眯起，脸色急转直下，语气已经十分冰冷：“哀家的话你也敢不服？”
“当然。”
月凌雪的目光毫不避讳的与皇后对视着，缓缓说道：“东西是月凌霜打坏的，与我没有半分干系，她三言两语便栽赃到我头上，妾身自然不服。”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皇后看着月凌雪镇定自若的眼神，心里十分不快，这后宫之人见了她没有一个不是卑躬屈膝的，她一个废人，怎么敢用以这种高傲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堂堂皇后！
面无表情的皇后侧目看向月凌霜：“可有此事？”
月凌霜像是没长膝盖骨似的，又跪在地上，脸色写满了委屈，“皇后娘娘明鉴，妾身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说着月凌霜指向一众贵女，“她们都可以为妾身作证。”
贵女门见状纷纷附和，“皇后娘娘，凌霜姐姐确实没有说假，就是太子妃弄坏了御用的观赏，请皇后娘娘重重罚她。”
话音一落，皇后嘴角泛着冷笑看向月凌雪，“你还有何话要说？”
月凌雪轻轻一笑，转动轮椅来到月凌霜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娘娘请看。”
皇后抬眼看去，月凌霜的手掌上沾着多青苔，色泽青灰交错，十分显眼。
“方才被她打坏的奇石是来自南靖的云石，此物之所以被称为奇石，是因为它每逢雨季便会长出旋涡状的青苔，皇后娘娘可以亲自看一看，那青苔是不是被她一巴掌拍的塌陷下去。”
见月凌雪如此从容应对，还道出奇石来历，月凌霜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皇后闻言，冷漠的扫了一眼地上椭圆形的奇石，上面不光有一个纤细的巴掌印，还印着半张脸的形状。
再看看月凌霜发鬓间的青苔，是非对错皇后心里了然。
但是一个石头算不得什么，皇后就是不喜欢月凌雪身上对她毫无敬畏之心的态度，这也是她揪住这点事情不放的理由。
“虽然你说的有理有据，凌霜也说了，她是为了修复石头，才碰了它，谁知道你是不是强词夺理。”
听了皇后这一番话，月凌雪便明白这她这是在故意找茬。
“皇后娘娘果然是‘明辨是非’，妾身佩服。”月凌雪在咬字很重，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月凌霜心中嗤笑不已，就没见过这么能找死的。
皇后脸色越发难看，忍着怒意说道：“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按本宫的意思办吧。”
月凌雪微微侧目，看向藏在一边看戏的盛炽宴，她眼神狠狠一瞪，充满了威胁。
盛炽宴眼神阴郁，沉着脸从侧门走出来，他还指望着月凌雪替他解毒，也不能真的把她惹恼了。
“母后，太子妃腿脚不便，轮椅又不便操控，前行起来诸多难处，便是不小心碰到奇石，也是情有可原。”
皇后气在心头，但是太子出面求情，她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也罢，就是一块石头，坏了便坏了。”皇后语气中含着教训的意味，冷冷说道：“但是太子妃顽劣的性格，还需要多加管教，不可太纵容了。”
“儿臣明白。”
待到皇后走远，盛炽宴亲自将月凌雪推到侧边的园子。
见他脸色不好看，月凌雪轻笑着问道：“怎么，太子殿下不高兴了？”
盛炽宴寒意深深转过身来，手掌紧紧锁住月凌雪的喉咙，声音冷冽如霜。
“你怎么知道那块石头的来历！你到底是什么人！”
